“子钰你真的要走呀?”上京城里一间上好的酒楼包间里,应临风给成子钰倒着酒,再三问道。
那叫成子钰的却是没说话,眼睛只看着这酒楼下面的人声鼎沸。上京是大明朝的朝都,这里正好是上京最繁华的酒楼——月香楼。
楼上是招待贵宾的,一般有权有势的人也上不了月香楼的包间,所以能上得了这包间的人都是贵不可言的。
成子钰心里想着,要不是应临风自己也是上不了这包间的。
包间里雅致极了,每一块木头都是用桃木雕刻而成,上面雕着各式各样的花鸟草鱼,而且每一块木头的样式都不一样。
据月香楼掌柜说这些木头就没有一块是重复的,打造的时候光木匠都请了上百个。所以每损坏一块,都得值千金。当然这个千金是掺了些水分的,一块桃木就算雕刻得再精致,也花不了多少钱,只是上面雕刻的东西每一块都能对应得上,花的心思多了些罢了。
成子钰又用白皙而又修长的手又抚摸了一下自己正在吃饭的桌子。这桌子用的可是上好的黄花梨制作而成,就被人这样用来吃饭真是可惜了。
上面的花纹好看极了,行云流水一般,让人赏心悦目。记得自己爹爹也有一张黄花梨做的书案,平时要是在上面滴上几滴墨汁都心疼极了,这月香楼就这样大大咧咧的拿出来做饭桌。
果然皇商真是有钱,连八大商家的成家也不可能富裕到如此地步。成子钰在心里叹了一口气,成家贵为江南一带的首富,到了这上京城也不过就是有点钱罢了。
应临风在一旁焦急万分的等着成子钰的回话,却见他只是低着头不回话。苦恼得抓了抓头,不知怎么办才好。
成子钰却不管应临风如何着急,只是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又继续低着头思考自己的事去了。
“果然月香楼的东西都不是凡品。”清冽的酒香充斥着味蕾,不像一般酒辣而无味。这酒先是有些微微发苦,待喝下以后舌尖开始回甘,竟有一股清甜之味。
应临风听见成子钰开口说话了,顿时一喜:“子钰你要是喜欢,我以后天天带你来这月香楼。”
成子钰听了这话,原本被酒香弥漫着的舌尖又微微发起苦来。果然商贾之家跟朱门高栏比起来,还差得够远,士农工商,他们永远都是低贱的商户。
以成家这样的巨贾之家,要来这月香楼都得提前预定,掌柜说那天有空位,那天才可以过来,而成子钰未来的侯爷,想什么时候来就什么时候来,这差距果然是一道越不过的鸿沟。
“回不去了,爹娘已经把我赶出成家了。”良久成子钰才开口吐出心声。
“啊?伯父伯母怎么会把你赶出成家呢?恐怕只是说得气话吧,肯定是你又胡闹了,回家跟他们道个歉把。”
应临风有些惊讶,成家总共就三个儿子,两个小子,一个哥儿,成子钰就是那个哥儿。平时成伯母,成伯父也挺宠子钰的呀,怎么会把他赶出家门呢。
应临风从小就在江南一带长大,跟成子钰算得上是青梅竹马,他家的事情是最清楚不过的。
成子钰又给自己斟了一杯酒,一饮而尽后才勉强说道:“这次不一样,是跟大哥二哥吵架了。”
应临风更是不解了,从小到大成子钰也没少跟成大哥,成二哥吵架了,怎么就不一样了。
小时候他们把家里养的名贵金鱼捉来烤着吃,伯父伯母虽然生气,但是也并没有责罚他们呀,大哥二哥还帮着说好话呢,如今才一年不到他们就变了?
应临风有些不相信,成子钰平时多会哄人呀,把伯父伯母哄的开开心心的,怎么好端端的突然就要把赶出家门,又不是不受宠的庶子,成子钰可是正儿八经的嫡子呢。
“可我就是被赶了出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