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花红布,梳着冲天辫的小女孩急匆匆的跑来,短短六七十米的距离,因为跑得急,已经摔了两回跤,“爸,爸,爷爷,妈怎么了,妈怎么了”,孩子的声音,让着本就悲伤的气氛更加的辛酸起来,周围的人都不知道如何才能告诉这年仅五岁的孩子母亲没有了,也无法解释什么叫没有了,什么叫死了,什么叫再也看不到了。
“妈怎么了‘’,再一次的询问,此时孩子的严重流出了清澈的泪水,泪水映出了每个人的脸庞,同情的,怜悯的,很多妇人已经捂着嘴跟着一起哭起来,小女孩刘淑云虽然没有记忆的重生了,这个重生像是失忆一般,什么都不记得,行动坐卧思维等等全部都是从一个真正的婴儿开始学习,完全就是新生,村长白长寿手颤抖的抚摸着女孩的头发“淑云啊,你妈走了,再也不回来了,你是姐姐,帮着你爸爸,爷爷照顾妹妹啊”,村长白长寿说完这话也不知道怎么说了,跟一个五岁的孩子说母亲走了,还让帮着家人照顾妹妹,怎么照顾,她自己还是个天不知地不知的孩子,自己照顾自己都困难,可是这命运就是这么无常。
刘青山的妻子已经下葬两天了,明天就要去圆坟了,农村葬后讲究三天圆坟,就是埋葬后第三天到坟地培土祭祀然后和亲人手拉手围着坟圈成一圈,貌似像是给这个坟圈一个没有院墙的院子似的
“青山,明天让你叔辈大爷二爷两家出人跟你一起圆坟吧‘’,刘富贵抽着旱烟袋吐口烟后说道。
刘青山不语,坐在凳子上双目似是没有焦距似的点点头。这是屋里传出婴儿的啼哭,刘富贵看着刘青山说道‘’青山啊,孩子太饿了,每天给他喝水,喝米汤倒也行,可是孩子太小了,淑云也太小了,咱家照顾不来两个孩子,实在不行把淑芬送走吧‘’
听到这话,刘青山还是没有表情,目光还是没有焦距的定在某一处,一动不动,这次也没有点头,五岁的刘淑云在屋里哄了妹妹半天没有效果,想找爸爸过来一起哄,可是感到堂屋门口就听到爷爷这么说,当时就急了,说道‘我可以哄着妹妹,我可以,我给妹妹熬米汤,洗衣服,爷爷不要把妹妹给人‘,虽然刘淑云重生后一起也和其他孩子一样需要重新学起,但是毕竟还是活过一世的人,心性上肯定坚强,理解能力也比别的孩子强,所以对于爷爷说的话,还是听得明白的。
“你自己还是个孩子呢,怎么能照顾好家里的妹妹,再说我和你爸每天得挣工分,收拾家里和地里的活计,还得照顾你都照顾不过来,你妹妹才五十天,我们实在照顾不了‘,‘不行,就是不行,爸你说句话啊‘,老人小孩的争吵声吵醒了发呆中的刘青山,刘青山看着老父亲脸上的皱纹,看着五岁女儿的稚嫩脸庞,颤抖的声音道‘爸,碰到心善的人家就把小的给了人家吧,但是这家人一定要心善,而且将来淑芬大了也不能瞒着她身世,咱们把她家当成亲戚来回走动才行,人家要是同意了,咱们就给‘
父亲都同意了,刘淑云在如何吵闹也改变不了,毕竟她确实太小了。
圆坟后,刘富贵也托人到处打听谁家有要小孩的,还真打听到了,这是距离山石村有四十里路的老树村的一户姓江的人家,这家人男人是老实种地的,女人除了种地还给人看相(xiang,读一声,古代农村比较封建迷信,专门有人会从事这一种给人算命啊,免灾啊等这种行业),家里不生育,无儿无女,这天两口子背着包袱来到刘青山家抱养刘淑芬。
刘富贵说道‘大侄子,你家情况我们也打听了,我家情况你们应该也是打听清楚了,这孩子太小了,我们确实养活不了,你们人善,给你们抱养我们放心,但是有一点,孩子大点能听懂话了就告诉她实情,我们可以当亲戚走着,你们得让我们看孩子,毕竟要不是养活不了我们也真不给人啊‘,刘富贵说完,刘青山一直点头看着这对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