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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渊兄,我突然想起一事来,不知可讲不可讲。”

    “秉澈怎么与我客气起来了,你且说,无妨。”

    “我记得云渊兄当年邀我观赏乐器时有说到过,卿为霜的箜篌是云渊兄花了重金才从绣红楼买回来的,之后便一直放置在驸马置物院的偏房里。青铜上锁,铁链加固,钥匙唯有云渊兄手持。但今日我见音律楼的那架似曾熟悉,不知是我看走了眼,还是其中另有蹊跷?”

    萧云渊忸怩,支支吾吾道,“是云渊与秉澈弟弟说了假话,我那时是是”

    “云渊兄那时是自欺欺人。”肃晨替他答道。

    肃晨一语中的,萧云渊悄然红了脸。他遮遮掩掩,连喝了好几口酒,像是鼓足了极大的勇气一般的,道,“为霜姑娘的箜篌并非是我买来,实则乃霍公子所赠。”

    “霍缨赠给你的?”肃晨疑问道。

    “不错。”

    “霍缨出手简直阔绰。”肃晨嗤鼻道。

    “我恳求了父亲许久,他才答应帮我瞒着公主,将为霜姑娘的箜篌藏在了他的置物院。”

    “你和卿为霜的事,公主定是勃然大怒了。”

    “险些派人取了为霜姑娘的性命。”萧云渊后怕道。“铜锁的钥匙原本有两把的,一把被兄长抢夺了去,另一把至今还在我当初住着的别院的房梁下。我不敢踏入那间屋子,就是恐想起为霜姑娘。至于箜篌为何会无端出现在音律楼,倒不曾详细想过。”

    萧云渊将自己躲在五音偷听的事一五一十复述给了肃晨,不料他听罢,却恨铁不成钢似的叹了口气,搞得萧云渊云里雾里的。

    “云渊兄仅有的心思都用来对付萧君泽了。”肃晨正对着萧云渊坐直身子,又觉不大舒适,便后靠仰趟上了扶栏,将胳膊肘搭了上去。

    “秉澈弟弟此话,云渊不甚明白。”

    “若我是云渊兄,必要心生怀疑。第一c当年卿为霜被绣红楼驱赶,所属簏簌阁之物也尽数遭到摧毁。为何单单会留下了那架再无人能弹奏的箜篌,又偏偏给霍缨买了去?第二c箜篌音响起,荣安公主势必大发雷霆。霍缨明知后果,为何还要冒险弹奏给公主听?第三c旁人只道萧二公子与卿为霜两情相悦,难成眷属,却不清楚实则是卿为霜对萧大公子痴痴着迷,又逢萧君泽从中作梗,这才误把你当作了他,上演了一场苦情戏。但其中的故事,尤其和卿为霜相关的过往,他霍缨如何知道的详细?”

    “这霍公子总该不会害我”

    “云渊此话可笑至极。萧君泽与你是孪生的兄弟,你被公主冷落,他尚且都处处与你为难,那霍缨老谋深算,又怎会对德才兼备的萧大公子置之不理,而偏向一个不受宠的萧二公子?”

    “可是”

    “故人与我说过,凡事信,则入耳,不信,则绕耳。入耳未必为真,绕耳未必不真。”肃晨直勾勾盯着萧云渊,道,“霍缨油嘴滑舌,巧言令色,甜言蜜语,他说的话,你便深信不疑了?”

    “我”萧云渊目光躲闪,浑然不知所措。“那我那我该如何做?”

    “云渊兄不妨先放下对萧君泽的偏见和戒备,耐心与他促膝长谈一番。兴许有些谜团自然而然就解开了。”顿了顿,稍带歉意道,“我说话急促了些,还请云渊兄莫要放在心上。”

    “不打紧,不打紧。”萧云渊垂头思索了思索,勉强妥协道,“我便试一试。”

    “兴许云渊兄自己不觉得,”肃晨转了个身子,将腿搭上了扶栏。似有意,又似无意道,“整个荣安府中,全心护你的也只有你兄长了。”

    萧云渊撇了撇嘴,好奇问道,“不知秉澈弟弟所护之人又是谁呢?”

    肃晨斜瞄了眼他,坏笑道,“反正不是你。”

    “百里巍然也这么说,所以我才来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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