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常常会以为那些国与国之间风云起伏的大事与我们无关,但却忽略了其实每个人都是局中人,每一件事情都或多或少改变着我们的生活,只是我们还没有察觉而已。
已经入夏,大家都换了夏衣,只是多是旧衣,大人们还好,小孩子的衣服过了一年都小了很多,穿在身上都短一大截,槐音去年的衣服今年根本就穿不了,只好仍套着穿了一整个春天的衣裳。
如今各国合纵攻秦,虽是东周提议的,但各国一一响应,赵国更是首当其冲,昨日几位公子刚从宫中回来便开始命府里更精简用度,皆用于支援战事,故槐音一早就被拉到了账房帮忙。
“你们说秦国会打到邯郸来吗?”
“当然了,他们不来,我们也会主动出击的,当年长平之战,我们死了多少人。”
“那咱们得早些准备,提前去乡下避避。”
一屋子的人都在小声议论着,槐音低头看着书简,一边跟旁边的人核对着账目,不敢多说别的,没过一会儿门口就出现了一个人,一屋子的叽叽喳喳立刻就安静了下来。
“秦军还未到,自己倒先乱了,从今日起,若是让我再听到这样的话,立刻送去官府处置。”
“诺。”
赵德是来赵槐音的,“宫内来了旨意,提到了你,母亲叫你过去一起听。”
“我?”
槐音心里隐隐开始不安了起来,怀里还揣着昨日的那条红色小鱼,难道是被人发现了吗,“公子可知是何事吗?我发誓,求求你们相信我,我真的什么都没做。”
赵德只是轻轻的笑了笑,柔声安慰,“别担心,我会帮你的。”
旨意的内容他已经打听到了,他很诧异,当年赵王对槐音之事也并未放在心上,如今眼看着纷乱将起,突然又起变故,到底是未雨绸缪,还是秦国那边有了什么动作?赵德看着身旁一筹莫展的槐音,自己也不明白了,还是要问个明白,“等一下。”
槐音最不想此刻停下,听到话装作没听见,却被他一把拉住。
“槐音,我就长话短说了。我们家对你不薄,当年也是我们为你求情你才免受牵连的,此时起了变故,肯定事出有因,你老实告诉我,你最近是不是见过什么人了?”
赵德是平原君最小的儿子,虽然已数次上阵杀敌,却还是一个不满二十岁的少年,槐音是从开始服侍赵夫人开始,才与他渐渐熟了起来,他明知道自己是犯过错的,却从没有瞧不起自己,他和他的母亲一样善良,对自己照顾很多,会让自己和他一起练剑,会让自己去听府中先生授课,还会带自己出去玩。槐音答非所问,“公子,您为何对槐音这么好?”
“为何?”赵德想了想,说道:“大概是因为你不同于其他人,你很特别。”
槐音轻轻的笑了,又问:“那不管以后如何,你会一直这样吗?”
因为从小的经历,槐音其实一直不敢抱希望于他人,与阿政相识数年,他虽无奈抛下自己,自己其实并不怪他,但昨日他派人来寻自己,自己以为可以立刻离开,但换来的还是失望。或许有朝一日他会接自己走,但时机?那个时机是什么呢?如果自己今天接到的旨意是要命丧于此呢,还怎么等得到那个时机。与其等他人施以援手,还不如像刚才那些人说得那样,自己早做打算。
“我不知道。大家都明白,赵国大概坚持不了多久了,而我作为大王的臣子,赵国的一员,如果到了那一日,必会以死报国。”
听到这样的话,谁能不动容,槐音轻轻拉了拉他的袖子,仰头看着他,“我自小跟着贩子四处流浪,连父母是何人都不知,后来被卖到平原君府中,虽为婢子,但大家怜我身世可怜年纪又小,对我颇为照顾,在我心中的府里的人就是我的亲人。我懂公子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