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许是睡梦中察觉到薛庄灵离开了房间, 陈逸清没有睡多久便醒了,睁开眼看见空荡荡的屋子心里一急, 掀了被子笈着床边上的拖鞋就要往屋外去。
听见屋里的动静,阿芜端着参汤连忙进去:“公子,你醒了。”
陈逸清到桌前, 抓住阿芜的手臂:“妻主呢?”
“公子别担心, 大人在厅里处理事情呢。”
陈逸清松了口气,人在就好, 他就是怕自己先前的是在做梦。
“才熬的参汤,公子趁热喝吧。”阿芜扶他在桌前坐下, 他端起参汤喝了两口,不经意间问道:“什么人和她在谈事。”
本只是随口问叨的一句, 没想到却见着阿芜低转着眸,他不禁觉得奇怪,放下瓷碗又追问:“到底是谁啊?”
阿芜咕咕隆隆道:“是陈家家主。”
他大惊失色, 心里突突直跳,陈家家主来找薛庄灵这当头上想都不用想便知道是何事,他本来是想清楚要把自己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薛庄灵的, 可是先前光顾着她回来高兴了,完全把重要的事情给抛在了脑后。
虽然结果都是她会知道一切的真相, 可是事情是他说出口和陈家家主说出口完全是两码子事情。
“阿芜,快跟我更衣, 我去找妻主!”
“是, 公子。”阿芜见他神色慌张, 觉得事情并不简单,于是麻利的从衣柜里抱出了衣服。
正把中衣披上,房门便被推了开,薛庄灵朗声道:“醒了!这么着急找我?”
陈逸清错愕了片刻,愣声道:“你过来了。”
薛庄灵挥手让阿芜下去,自己接过衣服给陈逸清穿上,单薄的身子还孕育着另一个小生命,她觉得实在不容易。
陈逸清此时却觉得如坐针毡,颇有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之势,他耐不住气,先行问道:“陈家家主来找你了?”
“嗯。”
“她,她怎么说?”
薛庄灵把他腰间的衣带系好之后,坐在软塌上,不经意道:“她想把陈巧送到衙门办事,我答应了。”
“陈巧不学无术,又没有任何的才能,你怎么答应了呢!”陈逸清心里忐忑,着急不已。
片刻后,他又冷静下来,心里更是有一些灰冷,这么一说,薛庄灵也是知道了他的事情了,他试探着问:“你都知道了吗?”
“你说是你的家事,还是陈家威胁你的事?”薛庄灵偏头看着他。
竟然什么事情都没有逃过她的眼睛,一时间他不知是喜还是忧,他垂着眉没有说话。
薛庄灵一把将人揽到自己怀里,身体没有长肉,却抱起来要比以前重一些了。
“逸清,你的事情我都知道了,在我离开县衙之前就从王大人那儿知道了,这些事情你应该早些告诉我的。”
陈逸清蹙着眉毛,心里堵的难受。
薛庄灵连忙又道:“我不是有怪你的意思,我知道你有你的为难和忧虑,但是这些不是你一个男子该承受的,我既然已经成为了你的妻主,就会对你的一切负责。”
陈逸清眉目舒展开,心里阵阵暖流滑过,忧虑了几个月的事情如今被这一番话这么化解开,他肩膀上的重担似乎一下子被卸下了,浑身轻松了不少,也坦言:“对不起,我之前不应该用那些笨拙的方式来隐瞒的。”
“过去的事情我们就不再提了,我们好好看好以后。此行去江南治水,我就是为了打通去京城的路,现如今皇上已经提升我为知府,王大人也在京都打点好了一切,过几日我们便可去京城了。”
陈逸清没想到有朝一日会是以这种方式回京,他确实有些想念京都了,就算那里曾有太多的伤痛回忆,但是毕竟是自己从小长大的地方,又还有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