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薛庄灵一直在秘密筹备上任的事情,下个月初八,现任县令就会被调走,到时候就该她上任了。
自从发了月银后,各房虽然不满意,但是大概知道了家里的情况,倒是挺安分的模样再闹。
薛庄灵不用操心他们几个人的事情,现在全身心的清算薛家剩余的财产。
捐钱买官儿真的不是一件容易事儿,薛地主托了好几层关系才打听到这一条消息,又花钱打点了各路官员,再花下巨额财产买下栀子县县令一职,可谓是掏空了家产,之前在外的布装,酒楼全都给出手出去换成了钱,产业全部被卖光,就剩下了薛家的宅子,跟个空壳子一样,家里剩下的银子仅仅几百两。
每月固定要给三房三十两的月钱,家里的下人的月钱,以及家中的日常开销,日子还真的不好过,她裁剪了家中大部分的家丁,仅留下了四分之一,另外家中的伙食也给下降了两个层次,衣物置办之类的也不让月月进新。
命令一下,三房夫侍又来闹了,薛庄灵寻个清净索性一个都不让进来,三个人闹了一番无济于事后,只好恹恹的回去。
而这事很快也传到了栀子县其他大户人家耳朵里,栀子县三户大人家,城西徐家,城北陈家,城南就是薛家了,以前三户大人家三足鼎立,平日里有些来往,也不过是互相挤兑,谁也看不惯谁,但又谁也都不能占据上风。
现在听说薛家如此缩衣节食,日子过得如此清苦,嘴巴子都快裂到后脑勺了。在自家里偷乐怎么能行,必须要亲自上门去“慰问”心头才愉悦啊!
陈家是跑得最快的。
薛庄灵这头恼人的才走,老孙就来说陈家家主来了。
老孙自然知道陈家来没什么好事,分明就是来落井下石膈应人的,她小声道:“小姐,要不就说您身体不适,咱就不见了吧。”
“我若是不见,陈家人还当是我们薛家不仅败落了,连出门见人的勇气都没了。”
老孙沉吟了一下:“那好吧。”
不一会儿,陈家家主便意气风发的进了厅里,面色红润,仿佛是两家的大生意做成了一般,喜笑颜开却说道:“小薛啊,我听说现在家里日子不甚以往,前夕我和你娘可有不少生意上的往来,现在看着薛家这幅模样,我也是很心痛啊!”
薛庄灵见她笑的嘴都合不拢,心下不禁觉得真是好笑,她反问道:“薛家现在是什么模样?”
“我瞧见家丁都减了那么多,怕是饭都吃不上了吧,你也别担心,如今有你陈姨在,就绝不会让薛家的人饿死。来,看看陈姨给你带的礼物。”
陈家家主命下人抬了个箱子进来,掀开盖子,里头竟然放满了一堆的大饼馍馍,还是用极为粗糙的碎米和着高粱做的粗食,别说像薛家这种大户人家,就是县里一般的家庭不再灾荒的年代也都不会吃这样的大饼,馍馍,陈家人来侮辱人简直是放在明面上侮辱。
原是想看薛庄灵气急败坏的样子,没想到她却是淡然一笑:“那庄灵就在这里谢过陈姨了,陈姨的恩情,我和薛家必当不忘。”
薛庄灵客客气气的给陈家家主道谢,末了,还真让下人把一箱子粗食给收着了,陈家家主没有料到薛庄灵会是此番表现,有些错愕,但随即又附带着笑容:“看着你喜欢,那陈姨便放心了。”
心头忍不住啐一口:还真是穷的饭都吃不起了。
“好了,陈姨见你没事就好了,还有事就去忙了。”
薛庄灵立马道:“那我送送陈姨。”
陈家家主走后,老孙愤愤不平道:“小姐,我这就去把那些饼子丢去喂狗,这实在是欺人太甚。”
“不用了,好歹是粮食,留着,以后定然有用。”薛庄灵摆了摆手。
“是。”老孙默然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