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发现这是一个家徒四壁的家庭。
堂屋里面没有一件像样的家具,唯一的电器可能就是头顶悬挂着的那颗电灯泡,电灯泡因为被长时间的烟熏火燎,上面已经堆起了一层黄黄的灰。
或许那层灰是黑色的,因为现在电灯亮着,就把灰的颜色照黄了。
老头眼睛都不瞧一下,继续耷拉着他的眼皮,抽着他的旱烟袋,我们进屋之后,他才从嘴里发出一句低沉的:“坐吧。”
“额”
我和秦萌萌不知道坐哪里,因为整个屋子里面只有一个凳子,而那个凳子还坐在老头的屁股下面。
我和秦萌萌又交换了一下眼神,然后我对老头说:“叔叔,我们不坐了,我们先站会儿。”
“我叫你坐,你就得给我坐,如果你不想坐,立马给我滚出去,嫌弃我这里脏的人,没有资格待在我的屋子里。”
老头的话真是好生不讲理,听得我心底无名火起,正想开口回怼他一句,秦萌萌一把拉着我席地坐了下去,因为我们坐下去的动作很重,把地上的灰尘都扬起了一尺多高。
我伸手甩甩灰尘,回头看着秦萌萌,有些不可思议。
在别人的印象里,这可是一个大城市里面来的千金大小姐,按理说是非常爱干净的,她怎么会突然拉着我坐在这满地灰尘的地板上呢,这实在让我想不通。
老头抽了一口旱烟,开口问我:“淼淼走的时候,你就应该来找我的,为什么没过来找我?”
我心里一震,抬头问他:“淼淼的事情,你是知道的吗?”
“他是我的女儿,我岂有不知之理。”
他这一句反问,让我疑惑顿生,这么一个乡下老汉,为什么说的每一句话却是像知书达理的人,虽然他的话有些重,但听起来就像是从一个学识渊博的人的嘴里说出来的。
我发出一声冷笑,笑得眼泪都掉了出来:“张淼一直瞒着我,从来不跟我讲你们的事情,她到死都没说过一句关于你们的话,你叫我怎么来找你们?”
“所以你恨她,或者说你恨我们?”
老人的眼睛里射出一抹异样的光,在我脸上撩来撩去,就像是一朵燃烧的火,在炙烤着我的皮肤,像要把我烤化一样。
“我谁都不恨,因为恨已经不起任何作用了。”
老头缓缓坐直了身体,把手中的旱烟袋拿在火塘边的木架上轻轻磕着,里面的烟灰一片一片的掉了下来,他盯着掉往火里的烟灰,嘴里面慢慢说着:“淼淼就像是这一片掉进火里面的烟灰,虽然掉进火里灰飞烟灭,但是她还是留下了一抹味道在这个世上,怎么也无法消除,我相信她在你心里面是永远也消除不了的吧。”
我想问老头,你是在念诗吗?你念诗归念诗,为什么要让我们坐在这地板上听你念诗的,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啊,咱们今天来可不是要听你念诗的。
但是老头下面的一句,却不是念诗那么简单:“吴晓,如果我让你用你的死,换取淼淼被杀的真相,你愿不愿意听?”
“如果你们知道淼淼被杀的真相,那你们早就会选择报警了,为什么还要等到我来才跟我讲呢?”
我觉得老头虽然说话文绉绉的,但他话里面的逻辑却很差,为什么要让我用我的死去换取一个真相呢?如果一个真相比生命还要重要,丢掉生命得到真相又有什么作用呢?
老头听了我的话,哈哈笑出声来:“如果这个世界上警察有用的话,就不会出现审判者了。”
审判者?
他为什么会说出审判者,只有原罪组织里面才会有审判者出现,那面前这个老头,到底跟原罪组织有什么关联?
我不露声色的问他:“审判者是什么?是正义吗?他有什么理由随便终结别人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