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这样做了, 那么他有充分的信心相信皇帝会给他一个痛快。
想必一国太子的死,会比三个宫妃的行为吸引人多了。
想到这里,程铮不由就是一阵又一阵的悲凉涌上心头:想来自己在皇帝心中只怕不比那夏秉忠在皇后眼中更重要些, 必要的时候皇后能弄死夏秉忠,那皇帝在关键时刻又如何不能弄死自己了?
越想心中越是哀伤, 就恹恹的叹了一口气, 只觉得也心思再去计较些什么了, 且下意识的道:“孤便是再傻也不至于看着南墙便撞上去,可今儿这事儿若不由刑部插手,又如何能够服众?”
没错, 这便是程铮觉得刑部不妥却又固执的不愿意放下的原因了。
他要这事儿办得干净, 干净到在没有回旋的余地,要像是皇帝曾经出手压制的潘承徽的事儿一样, 便是人们不敢说话, 心里也门儿清——
他要利用这次机会彻底的扳程環一手,要让他身后的三妃和安嫔便是不死也得脱一层皮!
却不想他的无措却是使得林海一叹:“殿下为何要服众?”
“这自然是因为”程铮急了,左右看了一看,这才压低了声音咬牙切齿道:“是因为孤信不过皇帝,便是孤眼下没有这个能力, 孤也要借势将皇帝压得不得不依孤的心意行事!”
林海:“”
他只无奈的看着程铮,那眼神好似在看着一个不懂事的叛逆的孩子。
许久许久, 就在程铮忍不住就要出声的时候, 林海却是低声道:“殿下虽是这般说但皇帝是一个你压他就低头的人吗?”
不是。
虽不知皇帝年轻时是如何在许宣手下求生存的, 但眼下的皇帝明显只有他压别人没有别人压他的道理。
见程铮已是被自己问住了, 林海又道:“且殿下又何必执着?这明有明的好处,暗有暗的好处,殿下走过了一条路,难道就不想换一条路走走吗?”
说着便板着指头道:“微臣斗胆了,皇后的事儿殿下之所以能和刑部联手,不外乎事儿摊得太大,且又有二殿下做了那先出头的椽子,因此皇帝便是想要将事情摁下去也得担心这事儿会不会越捂越黑,殿下您便是和刑部联手了,也只是为父皇分忧且您的做法极好,不但陛下,便是皇后也撇的干干净净的,皇帝便是想说个不字,又从哪里出口呢?”
程铮便微微思索了一番,接了话道:“”可眼下却不同,眼下这三妃甚至于其背后还有黑手的事儿便是孤自己也只能猜测个囫囵,旁的人更是什么都不知道了,孤若是找了刑部,却是自找没趣了!”
林海听得一惊:他只知道三妃在皇后的事儿上也许下了黑手,却不知还有什么幕后之人也被牵扯了进来?
但瞧程铮这模样,显见自己是问不出来的了——不然程铮刚才解说三妃的事情时不就能一并说了?
只将之记在心里了,这才对着程铮道:“眼下找刑部,无异于这件事再敲锣打鼓的告知于众,这样殿下无异于自己给自己设了套,不但在皇上面前讨不了好不说,便是想要做些什么也不方便不是?”
就说得程铮只豁然抬头去看他:“林大人的意思是——?”
林海并不说话,只用一种似笑非笑的神情面对程铮,登时笑得程铮的眼前不禁有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他明刀明枪的干架干久了,这遽然间要动阴刀子了想想还真有点小激动呢!
说来程铮也算是命苦,身在这天下最磨砺人的皇宫里,却因为母亲早死父亲忽视,以至于长到这么大了,这心智还算没有长齐活。
因此听闻自己要从阴私之处入手,竟是如同一个孩子一样的期待。
只到底知道这样不对,就克制着心中的激动对着林海恳切道:“孤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