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都是一座座至少五进的大宅院,而作为一部尚书,邱尚书自然便能够占据一个清幽却又占地面积不小的院子。
程铮一路随着邱尚书入了院门,又得邱尚书亲自奉了茶,而后看着他将心腹小厮一律赶出去,便就知道这话儿约莫不好谈。
但越是不好谈的话,谈好了却越是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因此程铮只抿了一口茶,且等着邱尚书开口。
那邱尚书倒也沉稳,就端着架子将这两日的事儿总结了一遍,又叹一回夏秉忠委实是个无法无天的,这才试探着对程铮道:“如此殿下认为这事儿”
他说得吞吐,但程铮却是一笑道:“这事儿还不能结案呢。”
登时将邱尚书还没有吐出来的话尽数吓得噎回去:“还不能结案?殿下可是还有什么别的主意?”
要是再来什么想法,他可不一定兜得住了!
程铮见邱尚书如此。连忙安慰道:“莫急,并不是孤又想得左了,只是尚书大人且想想,这事儿牵扯了那许久,搓绵扯絮一般扯不尽,如今我们两日便就结了案,这般岂不是太夸张了些?”
邱尚书听得此言,心中这才算安慰了下来,只要不是程铮又有什么想法那便一切好说。
就想了一想:“那殿下却想好下一步该怎么走了吗?”
“自然,”程铮就是一笑:“只孤的想法不过便就一个囫囵,却要和大人讨论了才好行事呢。”
可邱尚书此时已是害怕程铮的这个‘囫囵’了,因为他算是看出来了,程铮虽是嘴里说着只有个囫囵,但就像是搭房子一样,他的主意不但整体的横梁柱子已经上架,便是那砖头也已经垒好了,剩下的无非便就是让自己雕个窗户糊个墙,又能有什么讨论的必要?
可虽是这样说,但邱尚书却也明白自己已经是上了程铮的贼船了,常言道上船容易下船难,因此便是有再多的艰辛也只能硬着头皮走下去了。
且程铮这样的态度却是使得他有一种熟识的习惯感:旁的不说,只说现下龙椅上的那位也是这样的乾纲独断,容不得任何人说不的,老话儿说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约莫便就是这样了吧?
这里邱尚书且神游了一回儿,那里程铮却是不催促,只缓缓的将杯中的茶饮尽了,又去摸那几上的果盘。
今日程铮身上是一袭杏黄的太子常服,这颜色本便有些打眼,因此邱尚书便再是别有所思,也不免就被这晃动的杏黄色衣袖晃回了神来。
可这一回神就觉得更是苦逼了些,只愁眉苦脸的去看程铮:“殿下心中又有了主意,只不知是什么样的主意?”
程铮的手本来依旧够到那梅花糕的边了,此时也不得不遗憾的收回去,就搓了搓指尖,笑道:“并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主意,便就是我刚刚所说,这事儿我们得等。”
这等的理由邱尚书已经知道了,因此也不多问,只是依旧有些困惑:“殿下要等我是没有意见的,只这等总不能漫无边际的等下去吧?总得有个期限?”
程铮便就看着他一笑,却不说话,只又伸出修长的手指,就往自己的茶盏一指。
那盏中的茶水已是被程铮饮尽了,而此时又没有旁的人,因此邱尚书竟是愣了一愣才反应过来这是要自己斟茶了。
就起了身,却不想就在他转过头的时候程铮却是突兀道:“那甄家小姐的事儿刑部查得怎么样了?”
邱尚书便再是一木:不是他脑子不够用,实在是这程铮的话果真是想一出是一出,从这个山头跳到那个山头,其间一点预告都没有的。
只这一木也不过是瞬间罢了,他随即便就反应过来,回身恭敬道:“回殿下的话儿,这事儿在京城已是查不出什么了,因此便就由刑部大理寺和都察院各自点了人,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