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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却也断无任何回转的可能了,因此若是不借机撕捋出个结果来岂不是对不起他这般的付出?

    可他却又知道,纵使有结果,也强不过眼下这个结果罢了。

    这些年,贾赦便是再傻,便是再捂住了自己的眼睛,却也能够知道自己在贾母心中有几斤几两重。

    贾母或许爱他,但是这种爱却绝对是排在贾政之后的,因此此时贾母说会‘以身替子’,已经是出乎他的意料了。

    那他还能有什么奢求呢?

    想到这里,贾赦不由便就跌坐在那椅子上,一张脸面无表情,可看目光却已是痴了。

    他这样使得那贾母和贾政且有些不明所以,贾母纳闷的看了他半饷,最终还是克制不住道:“老大?”

    贾赦只撇头看一眼贾母,越看越觉得自己的脑海中混混沌沌的,他不由有些恼恨自己素日里喝酒太过,以至于将脑子也喝糊涂了,可转念一想,却又觉得自己许是酒喝得还不够多,不然哪里会如此苦恼?都说一醉解千愁,自己还会愁定是因为自己还不够醉。

    如此思付了一阵,那目光不由更痴了些。

    贾母见贾赦这般不言不语,一时间便也吃不准贾赦到底在想什么,只刚刚贾赦和她大闹了那么一场,她现在再看这个儿子,心中便就不免有些发憷,因此贾赦不说话便就不说话吧,反正贾政还在这里,她继续问他也就是了。

    如此想着贾母便就继续拉了贾政的手,只絮絮叨叨的问他们今日去那刑部究竟被问了些什么,而他们又是如何回答的。

    却不想贾政被贾赦这突如其来的爆发给吓傻了,本就不算聪明的人此时回答起问题来更是磕磕盼盼,一句话绕了两三遍还说不到点子上。

    贾母不由有些失望,只到底挂记着这是心爱的小儿子,便就耐心下来,只徐徐引导不提。

    这里母子两一问一答虽不说其乐融融,但到底也算和谐,就是这样的和谐使得那回转过心神来的贾赦只觉得心中好似又有一股说不出的怒气来:自己这是被无视了?或者应该说自己是又被无视了?

    一个‘又’字使得他几乎都要笑出来,可怜自己也是贾母的亲生子,和贾政比起来却好似那天上的云和地上的泥——既是不喜自己,贾母何必又要生下自己?她和贾政母子情深不好吗?又何苦还要母子间插进一个自己?

    只这样的气已是气过许多回了,因而此时便再是想那心也不会痛了,只略略在脑海中绕了一绕,就去细听贾母和贾政说什么。

    恰好这时贾母和贾赦正说到那第二次给夏秉忠十万两雪花银的事儿,听到这里贾赦便就再也忍不住了,只冷笑道:“可见这荣国府里做主的人不是我了,这许多的银子运出去,我竟是连声响儿也没有听到。”

    贾母正从贾政的话中听出这次刑部的问询多亏了贾赦才一力周转过来的事儿,对此虽是吃惊,但到底对贾赦也算是刮目相看了,因此听到贾赦这般的讥讽,也不见怒色,只看着贾赦柔声道:“这次的事儿多亏了你,你若是能时时这般懂事儿,我便是闭了眼睛也安心了。”

    就说得贾赦一愣:他何时听过贾母这般的殷殷嘱托?又何时看过贾母这样和蔼期待的眼神?因此心神不由一荡,便是再多的讥讽之句也俱化作云烟散去。

    但贾母却全然不在意贾赦的心神动荡,她只兀自低垂了视线,就喃喃道:“这银子的事儿推到夏秉忠身上,虽不是一条上好的路子,只却也没有法子了,且过了眼前这关再说吧!只可怜大丫头不知她还有没有福气留在只此时已是风雨飘摇之际,我们便是再转头去求戴权也——却要如何是好?”

    就说得贾赦不由怒从心起:他是个现实的人,因此要说他此生所求是什么?与其说是贾母的一次回眸,不如说是能够抱在怀里的实实在在的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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