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时说的邱尚书就是一唬:“殿下的意思是?”
程铮只笑着谆谆教诲道:“这张大人的话虽是认了,但便是邱尚书也品的出这话儿不尽其实吧?”
邱尚书默了一默,却是没有说话。
程铮便就又一叹:“若是父皇愿意就这么会糊弄过去,那自然是皆大欢喜。可若是父皇定要寻根就底,邱尚书可能保证这张大人不会反口?”
邱尚书顿时想到那句‘确有几分牵扯’,心中便就相信了大半:“原来是下官唐突了,多谢殿下的指点。”
程铮却是微微挑起嘴角:“指点谈不上,邱尚书只需记住,孤此时保你便就是在保自己那也就是了。”
邱尚书:“”
只凭这句话,那邱尚书便再无怀疑之心。
便如程铮所说,此时他们已经是一条绳子上的蚱蜢了,便只是一时之间的勾结关系,可这绳子却也绑的牢牢的,程铮要算计他?却也要顾及着自己个儿不落水才是!
想到这里,邱尚书不免便就放下了心。
只他的主意自以为拿的极正,却不知程铮却是打着连皇帝一并坑的主意来刑部的,因此便是自己落了水又如何?不是说‘拼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吗?如此程铮可不得剐上一剐?
但这般的心思却不可让邱尚书知道了。
便收敛了心思,含笑点头道:“如此,大人可放心了?”
放心,邱尚书便是曾经有什么不放心此时也已经放心了,就对着程铮拱手道:“还请殿下见谅。”
程铮自不会在意这点,便也就笑着点点头,只将这话题略过不提了。
就歇了一歇,只依旧传讯下一个人。
此时已是审了刘家和张家的当家人,那贾家周家的人再怎么难找也找来了,因此不过片刻程铮便见到一个有些面熟的男子上得堂来。
但便是有些面熟,程铮也当真记不得此人究竟是谁了,好在这天下需要他参见的人都在紫禁城里安坐着呢,因此便就只老神在在的等着这人上前来问安加自报家门。
而他料得不错,那男子显见是认识他的,因此一照面便就顾不得邱尚书了,只对着程铮大礼参拜下去:“微臣贾赦见过太子殿下。”
贾赦?姓贾?
程铮不需多加思考便就知道这是从贾家拿来的当家人,便就没有什么好脸色了,只冷漠道:“怎么,贾将军上了公堂便就认不得人了?”
顿时说得贾赦就是一愣,正待喊冤呢,却是扭头便就看到了刑部尚书那微微有些发黑的面色,这才缓了缓心情,就从地上爬起来,只对着邱尚书拱手道:“见过尚书大人。”
贾赦虽是个闲人,只到底身上还有一等将军的爵位,便也无需跪见邱尚书,因此这行为倒也说的过去,可邱尚书依旧不能忍:这到了刑部公堂上还敢忽视他的人,贾赦可谓是前无古人了。
就冷哼一声,只道:“贾将军好大的架势,本官还以为请不动你了。”
顿时说得贾赦面色微微一愕,便就张口道:“尚书大人哪里的话,您是国之重臣,所为必是大事儿,我一届闲人又哪里敢在你面前拿大呢,只这事儿事出突然,便也就没有预备,一时找人找岔了路也是常情,还望大人多多海涵。”
这话倒也听得,重要的是这贾赦身上担的不过一个虚名,其实却是个连大年时分都不能进宫列队的驽货,邱尚书哪里便就真的愿意费事和他计较?没得落了自己的身份。
就按下这个话题不表,只转而道:“贾家不愧是开国时便位列国公的豪富之家,这银钱也竟似地上的泥一般随意挥洒。”
邱尚书说得讥讽,却不想这贾赦本便是个爱钱钞的,此时邱尚书的话便好似一把刀一般直直的戳进他的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