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再说了,我意已决,你们都是惯常跟在我身边的,想必知道我是个劝不动的罢?”
一面说一面便就抽身进去了,那出声的小丫头瞧着像是要拦,只自己却先被旁人拦下了。
程曦看得一笑,就转了头,只去瞧屋子里的程铮了。
那程铮却是背向着大门的,书房的地上很是有一些瓷器的碎片,但他这时却没有再摔东西,只瞧着仿佛正对着一张椅子在踹,一面踹一面还骂骂咧咧道:“放你娘的屁!”
这话委实有些接地气,往日里倒是不曾在程铮的嘴里听到过,程曦不由便就是噗呲一笑,只在程铮诧异回头的时候迎上去道:“爹爹这是生谁的气呢?且别怪曦儿忍不住了,只这般的粗话曦儿果真是没有听过的。”
只说得程铮的面上一时且有些热,就在地上环视了一眼,只看到一地的狼藉,他连忙也几步走出来,就去拦程曦:“却别进来,这里乱糟糟的,仔细你的脚。”
程曦却不顾他的阻止,一脚就踩进门栏里,又嗔道:“爹爹站得的地方我如何便就站不得了?只不知爹爹究竟是怎么了,这里今儿清晨必定还是好好的呢。”
就说得程铮更是双颊通红,急忙迎上来将程曦一把搂在怀里,就在她的脸上捏了一捏道:“圣人云‘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非礼勿动’,你竟是不从圣人之言吗?”
程曦也扬起一脸笑:“亚圣有云,‘孝子之至,莫大乎尊亲。’如今曦儿既是知道爹爹心中烦忧,难道还要曦儿视而不见听而不闻吗?”
顿时便让程铮只觉得心中是一阵又一阵说不出的熨贴,便好似这话儿将他浑身的毛孔都给熨烫开了,心中只涌起一阵又一阵说不出的暖意来。
而程曦又是瞪大着一双眼眸定定的看着他:“无论是什么事儿,咱们且好生的说了,一齐想出一个可用的主意来,如此可不比爹爹这样胡乱生气来的好?”
只说得程铮笑了起来,父女两便这般相依着说了一会子话儿,就看到徐氏也匆匆而来,衣襟散乱鬓发微斜,明显也是一副慌张的模样。
三人就对视了一眼,徐氏便微微将视线挪开,又一见这一地的狼藉,她便也吃了一惊,就捂着嘴道:“殿下这是怎么了?许久没见您这样”
这样疯狂的发泄情绪了。
程曦且在心里接了这句,也看着程铮困惑道:“爹爹今儿究竟是怎么了,瞧着一副很是愤慨的模样,却不知能否和我们说一说吗?”
程铮自不会拒绝程曦,只想到今儿听到的事儿,心中便是一阵又一阵止不住的冷笑,就愤愤道:“你说孤许久没有这样的发火了,那只是因为孤许久没有听到这样的荒唐事儿了。”
程曦听得不明白:“什么事儿?如何就荒唐了?爹爹可不要瞒着我们这些至亲才好。”
却不想程铮不但没有想瞒,在极度的愤怒之下他甚至有一种添油加醋的冲动了:“再不想我们的刑部竟也出了举世难得的青天大老爷呢,便好似那戏文里的包青天走出来了——”
便正对着程曦不解的目光,只将今儿听到的消息复述了一遍,却因为考虑到自家闺女到底还是一名闺阁幼女,便就哽了一哽,只将那青楼替换成了酒楼。
可程曦是什么人?在现代社会时那各色的影视剧还看得少吗?因此一听程铮语气有异,她当即就反应过来程铮口中的‘卖唱女’只怕有些旁的营生。
这想法让她止不住的想要笑出来:那话儿怎么说的?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群太监上青楼?‘’
不想等到听到后面的事儿,她竟是全然顾不上这些调侃了:“爹您说什么?这夏秉忠是这方方什么什么的太监药死的?接着这太监竟是又被人打死在了酒楼里?”
程铮对此只报以一声冷笑:“如何?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