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服了,就瑟瑟一下,只低声道:“走的是坤宁宫夏秉忠夏太监的路子。”
这下不等张氏说什么,那贾母便就惊呼一声:“怎么是他?我不是说过大明宫掌宫内相戴权我家也是熟识的吗?你怎么不走戴权的路?”
王夫人只觉得嘴里苦涩无比:戴权是皇帝身边的大红人,她又如何不想走戴权的路?只光是夏秉忠就要去了她六万五千两银子,这戴权还不知要价几何呢。
可这话却是不好出口的,因为此话一出口贾母就会发觉这件事上她竟是一毛不拔只指望着那十万两的公中银子。
若是被贾母察觉到这事儿,只怕日后自己掌管中馈的时候身上多的就不止是一道目光了。
便就换了一个说法:“媳妇想着这戴权虽是大明宫掌宫内相,但是这宫女的事儿到底属于内廷,那夏太监是皇后身边的人儿,管这事却是再合适不过了。”
张氏就是一声轻笑只不说话了。
贾母却是拍着床沿道:“糊涂!糊涂东西啊!这太监都是挨了一刀的,还分什么内外?且这戴权既是大明宫掌宫内相,那这宫中无论什么事儿他都是能够说上一嘴的,哪里是那个夏太监便能比得上的?”
王夫人当即就跪了下去,只抽噎一声:“老太太息怒啊,这事儿全是媳妇处置不当,只如今却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了!您老是经历过事儿的,还请您拿个主意出来!这府外的兵且要怎么办?老爷老爷也被他们带走了!还有我的元春我苦命的大丫头啊!”
她嘤嘤嘤的哭声只使得贾母的心头越发的火起,便就夺过丫头手中的茶盏只往地上狠狠一掼:“且闭嘴!”
登时就将那王夫人吓得只敢无声啜泣。
而贾母已是转头看向张氏:“老大媳妇,你是什么意思?”
张氏一口气说了这许多,早就只能倚在椅子上喘息了,此时听到贾母问话,再是挣扎也挣扎不起来了,便只能硬着头皮就仰躺着回答贾母的话:“母亲,依着媳妇的意思,此事二弟妹再是做的不妥,也不是和她计较的时候了,我们竟是先将眼下这事儿度过去才是。”
“将眼下度过去?”贾母不去看王夫人那一瞬间便就迸发出喜悦的神情,只皱眉道:“怎么度过?你可有主意了?”
“我们家是没有那谋逆的心思的。”张氏就道:“因此这事儿怎么查其实也终究查不出什么的。”
“正是这般。”王夫人便就喜悦道:“我们忠心耿耿,便是老天爷亲自来看也是不惧的,大嫂这话说得极好——”
“你给我闭嘴!”贾母再是忍不住了,抢过丫头手里的托盘就对着王夫人砸过去,虽是年老力衰没什么准头,却也在王夫人身前的青砖上撞得粉碎。
便就将王夫人吓得瑟瑟闭嘴了。
而这时张氏终于能够插缝开口道:“因此我们是不惧他们查的,只这事儿刑部虽是查不出什么的,可我们却也不能什么都不做。”
贾母便就皱眉:“你的意思是?”
张氏轻声道:“元丫头,只怕是要送走的了。”
“不!”王夫人当即尖叫一声,只从地上一咕噜爬起来,就扑过去要撕张氏的嘴:“你这个恶妇!你心中究竟打的是什么主意?”
那张氏本就病弱,又那里挡得住王夫人的手?直被推搡的摔倒在地,只不知是不是跌倒时的疼痛激发了她强烈的求生意志,她竟是挣扎出一句话来:“弟妹以为我这是针对元丫头吗?你难道以为现在元丫头还有退路吗?”
“退路?”王夫人便就是一愣,连带着手上的动作也是顿了一顿:“我的元儿如何便就没有退路了?”
张氏只将王夫人的手一把打开,就嘶哑道:“若是没有今日这事儿,元丫头悄没声息的在宫里呆上几年,说不得还真能遇上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