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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可能!”林海竟是想也不想的便就否定道:“这小选选的可是伺候人的婢女!贾家便再是落魄了, 也没得叫自家的亲闺女去做这个的道理!”
“是啊, 便再是落魄,也没得这般自我作践的”贾敏只一笑,就讥嘲道:“如何?老爷, 我说的可有错?这难道还不是‘寻常人家拍马也想不到的主意’吗?”
林海只觉得瞠目结舌,嘴张了几张,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可是却又不愿意便这样相信这般荒诞的事情, 就只能将困惑的目光放在贾敏的脸上来来回回的扫视着——但见贾敏不避不闪的回视过来, 那眼神虽是哀楚, 但极清正, 确实是没有一点的隐瞒与虚假的。
便就整颗心都沉了下去:“却却怎能这般?这般这般可真是——”
就在林海觉得这事儿委实有些让人难以启齿的时候,贾敏却是轻轻的挪了过来, 就一声叹息,只将头搁在了林海的肩膀上,细声道:“老爷这下知道我为何便受不住这个消息了吧?听着这样的事儿, 我只恨不得自己立时便死了, 也好过将来连累了老爷!”
林海就吃了一惊, 要去捂贾敏的嘴。
可贾敏却是轻轻避让开了,只道:“因此要我说,便是老爷今日没有答应太子,只怕也会被贾家连累着捆绑到那三皇子的船上!因此还不如太子呢!”
林海便再是心神剧震动, 听到这话儿也不禁愕然, 就下意识道:“夫人为何这般说?”
贾敏只垂下眼睫, 长长的睫毛在眼眶中洒下一片阴影:“如今朝堂上的事儿且有些争锋相对, 便也看不出个高下来,因此我只想着少不得从后院里看一看了。”
林海虽觉得这话儿有道理,只是却也不解:“从后院里看?你的意思难道是看那三皇子和太子的正妻?只太子妃不过是个寒门之女,而三皇子妃却是修国公府的嫡出小姐!这般如何便能说三皇子不如太子了?”
贾敏便就一声叹息:“老爷这话虽听着有理儿,却是太过重视门第之见。须知这勋贵虽贵,但也终究不过是常人。便如我娘家一般,昔日父亲在时贾家是何等的风光?可如今还是不说也罢。”
林海只一想:“但便是太子的岳父是礼部尚书,可这修国公府的当家人却也是工部的侍郎,这官衔可也不低了罢?保不住还能更进一步。”
“那太子的的岳父此时却已经是尚书了,”贾敏就笑道:“若按老爷的想法,那徐大人下一步是不是就该入阁了?”
林海恍惚间只觉得这话乍听十分有理,可细想之下却是十分的无理,而这有理无理之间只纠结的叫人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只不等他将这个问题想明白,贾敏便道:“老爷也莫要想这许多,若说日后,这日后的变数也太大了些!因此要我说,竟是顾着眼下才要紧呢。”
这话听着是实在,只——
“只眼下这却是没主意的事儿,”林海皱眉道:“这次官员的变动之中,太子跳得虽高,但细看不过便是折腾他的詹事府罢了。而三皇子却是一根筋的人了,他虽自认为行事隐晦,但谁看不出他是在联络勋贵的官员?只这点便落了下风!且这勋贵虽好,但也如你所说有那徒有虚名的人家,只怕帮不了什么忙反而徒增负累。”
贾敏就点点头:“老爷却忘了陛下?那才是能够一语定乾坤的人呢。”
林海便笑了:“若是说陛下,只怕这两位皇子更是谁也比不过谁呢——太子固然不得宠,这三皇子看着却也不像是有那大造化的人。两人出宫一事竟是谁也别笑话谁了,因此这般看来,两位皇子便也是不输不赢的局面。”
“便是老爷说的这样罢。“贾敏便就眯起了眼睛,只从目光中透出一点子锋芒来:”陛下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