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使不得的啊!”
只不等她将贾敏拉起来,便听到那边也传来一阵忙乱的声音:
“老太太您别急!”
“快扶着些!”
“还不快拦着些?”
“”
“”
正在拉扯的赖嬷嬷和贾敏就一道抬头看去,却见贾母已是揉身扑了过来,行动间竟是从未在她身上出现过的急切。只是到底年纪在那里了,脚步间便难免有些踉跄。
就是这份踉跄看得贾敏和赖嬷嬷又惊又怕,不但赖嬷嬷顾不得贾敏了,便是已经跪下的贾敏也不由得便半撑起了身子,就要去扶贾母。
只不等她们伸手,贾母便已经扑到了贾敏的面前,只一把便将这分别多年的女儿揉进了怀中,发出一声仿佛嘶嚎一样的悲鸣:“我的儿,我的儿啊!”
那声音几分痛楚,几分悲凉,竟是将这重聚的喜悦也给掩盖了下去,当即便听得贾敏心痛如搅,只搂着贾母也不断的低呼道:“娘娘亲娘亲啊!”
这里贾母和贾敏且有哭不尽的离愁别恨,那里的王夫人却是搅着帕子一时间不知如何开口。
都说姑嫂是天敌,这王夫人和贾敏之间也很有些不好为外人道的过节,因此她看着贾敏,便不免有些生疏。
只再是希望贾敏就这么天荒地老的跪下去,王夫人也不得不扬起一脸的笑走上来,只从后方搀扶住贾母的手,讨好道:“老太太,姑太太远道而来,又岂有让人跪在这里的道理?少不得请进了厅里去,大家且坐了,这才好亲亲热热的说话不是?
一席话说得贾母如梦初醒,竟是连泪水也顾不得擦拭,只伸手拉着贾敏一叠声的道:“瞧我,瞧我!这地砖这般寒凉,我的儿,仔细回头膝盖疼!”
贾敏又如何舍得贾母来拉她?便也收了泪,只起身搀着贾母的手低声笑道:“见了娘亲,便什么也顾不得了。”
如此娘儿俩又絮语了几句,这才手牵着手进了正堂,只将王夫人忘在了脑后,那王夫人本就不是一个大度的,见此不由得又是目光发直,只将手中的绢子拧了几拧才作罢。
一时众人进了屋子,丫头婆子们便服侍着三人坐下,只贾母依旧舍不得放开贾敏,母女俩便相携着在榻上坐了,又有丫头子拿了拜垫上来,被贾母喝退了。
就上了茶,贾敏亲自伺候着贾母用了半盏,自己也啜饮了几口,这才轻言细语的说起分别这些年的琐事来。
其实这些事儿贾母与贾敏间的信稿里早已叙过一回儿,但对贾母而言再是写多少的字终究也比不过女儿的亲口诉说,便含笑听了,又时不时的问上两句。
只这里母女俩且言笑晏晏,那边王夫人却是听得心头火起——她哪有这闲功夫听那林老夫人是如何下葬的?又怎么会关心贾敏夫妇如何守孝?她之所以会坐在这里不过是碍于自己贾家媳妇的身份,且还挂心着那些贾敏‘可能知道’的、‘有关朝堂’的消息罢了。
没错,便是那朝堂上的风云!
这些日子贾家可未闲下来,先是从账上挪凑着支出了五万两的银子置办了一些插屏字画等物,斟酌着给三位皇子送去,权做乔迁的贺礼,又急急的打发人南下了去寻薛家找那太湖石等物顺便也和薛家通个消息讨个主意。
只是这冬日里河道冻结,贾家的下人便只能走陆路,如此不免要慢上几许,因此不待听到薛家的答复,贾家便愕然的发现今年收到的年礼里竟是一份来自于皇家的没有!
不,说是没有皇家的赏赐也不对,皇帝倒是按惯例赐了二十两的御制银锭给贾家祭祖——可是贾家期盼的,来自于皇子的回礼却是一分也没有!
这个发现不由使得贾母和王夫人又是惊又是怒:他们东挪西凑好不容易匀出那许多的银子,只盼着能够在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