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妥协是这世上最让人无奈之事,可是话又说回来了:但你没有足够的能力时,对抗只会是‘尔曹身与名俱灭,不废江河万古流’罢了。
且便再是想改变这一切,程曦或者说程铮也需要足够的力量——当你只能旁观这这天下的时候,你又有什么立场来高谈你能够改变这天下?
不顾眼下,终究会没有未来。
便就垂下眸子,只细细思量起来。
而就在这时徐浩却已然开口道:“殿下的意思下官已是懂了,只是且容下官说句话罢!这事儿虽能够这般做,但重点还不在于咳,不在于那那些银子。”
因着那点子读书人的清高,这话徐浩且说得磕磕绊绊,就连脸色也止不住的涨红了,可程铮却是面色如常的端起茶杯一啜:“徐达人的意思可是忧心这些人是否会依旧衷心于孤?”
“是,却也不是。”说到正经事,徐浩就正了神情,只道:“这外放之事儿殿下虽是不得已而为之,只是却也不能因此就让它成为了一步废棋才是。”
程铮便放下茶杯,只正经的笑了一笑:“许大人的意思可是这外放的地点也是需要细细思索了的?”
徐浩正是这个意思,见程铮明白了,也就恭敬的低了头:“正是,殿下说是将重点放在了西南和北方,却不知这西南和北边却是什么说道?”
顿时便让程铮掌不住的笑起来:“徐大人久居礼部尚书之位,想必也知道这北方的鞑子和南边的蛮子吧?”
徐浩自然知道,便就点点头:“这一南一北的事儿也算是源远流长了,在本朝虽不至于对我们造成威胁,但也一直不轻不重的刷着存在感。且不瞒殿下,每年光是光是和那西南打交道,便能够让我们愁上几个月。”
程铮就笑,只是看到程曦依旧带着不解的眼神,便也知趣的开始讲古起来。
只他却是从北面说起。
这北边的事儿且有些复杂,便是程曦也能够从曾经的史书中知道个大概:追根溯源能够上溯到秦汉时期,自长城以北皆是茫茫草原上。而在这荒芜的草原之上生活着放牧为生的游牧民族,他们逐水草而居,有着狼一样的野性和凶恶。虽政权和中原的王朝一样几经更迭,但对长城以南富裕之地的觊觎却是经久未改,也因此千百年来他们也不止一次的挥鞭南下,侵吞这长城以南的大好河山和这河山之上的鲜衣美食。
而他们的掠夺之心仿佛已经成了本性,便是本朝开国之际也未曾克制住这贪婪之心,便趁着朝代新立百废待兴之际再次卷土袭来,一时长城之上狼烟四起,还是亲披战甲,率军北上据敌。这仗且历经大半年,将国库也打空了,这才让这些家伙铩羽而归。
只是虽是胜了,却也是惨胜,有将近四十万军人折在了这次的对战中。也因此,自之后虽已历经了三代皇帝,却皆是将这北方看做心腹之患,本朝的军队且有一半均分布于这长城一线,虽这百年来未曾一战,但任是谁也不敢疏忽了去。
而南边的蛮子却平和许多,属于‘荆楚’或‘南蛮’一系,在战国之际也曾自立为王,只是自汉武以来便在此处推行郡县制,后这里的地方政权分崩离散,便也彻底的并入了泱泱中华。
只是这地虽已是兼并了,但人却还是生疏的紧,西南一带混居着不少少数民族,光是大族就有白族、羌族、彝族、苗族等二三十余家,每族之下又有各种小分支——每族每支的语言、习俗、文化皆不尽相同,若要中原人一眼看去,就好似是一团理不清的乱麻。
因此西南之地虽然归顺了,但却仿佛一块捧在手中的炭火:要放手且是不舍的,可若是不放手?却又不知道应该怎么接触。也无外乎历经了这千百年,这里依旧脱不去一个蛮字了。
程曦对此倒是没有什么感触,本来嘛,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