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贫苦百姓能够谋得一条生路?那些富户们也不再是光吃肉不吐骨头了——妾身听说直到今日仍有人在家中供奉着许大人的排位呢!只是,只是这样的好人怎么就?诶,不但许大人,便是姐姐也是啊!”
皇帝竟是再也忍不住了,将手中的黑子往棋盘上一掷,那黑子斜飞着打乱了一盘的布局:“他又有什么功劳?!那税法是丁萼提出来的!也是朕的谕旨下达各省的!”
韦皇后一捂嘴巴:“可是?妾身听说的都是?”
皇帝便看了她,只冷冷的笑道:“可是?听说?那就说啊?便让朕听听你还能说些什么?嗯——?!”
韦皇后顿时觉得头皮一麻,所有的思绪都有些乱了:“陛下陛下这说的是什么?妾妾身不是——?!”
皇帝依旧冷笑,手一挥将那局棋彻底打乱,然后便叉着手在炕上坐下了:“提起许氏?提起许宣?你还能提起什么?让朕猜猜吧——”
“是许宣批过的所有奏章朕都只能附议?”
“是当日拱卫京师的穆之同也和许宣勾结,所以朕为了自己的性命不得不对许宣唯唯诺诺?”
“是许宣那个老东西明明是告老祈骸,却还留下了一堆的亲信弟子来胁迫朕?”
“是朕分明恨不得将那老东西挫骨扬灰,却不得不赐下太傅和文顺的谥号还让人祭扫?”
“还是说——”皇帝的目光倏然一转,直直的盯着韦皇后的双眼:“是朕虽然看着许氏那个女人便犯恶心!可朕还是不得不和她假扮出一副夫妻和睦的样子?!“
“——说啊!?你想说的究竟是哪一句!?”
韦皇后早已听得面色剧变。
她是皇帝身边的老人儿了,同期入宫的许皇后是已故去了的,而德嫔向来是个不得宠的,即使命好生了二皇子也一直活得像个透明人,因此对于揣摩皇帝的心思,韦皇后向来自负,自以为自己认了第二,便没人敢领那个第一。只是只是再是怎么揣摩皇帝的心思,韦皇后却也没想过有一天能皇帝这样一句又一句如此直白的自我剖析。
因此她竟是呆了一呆,只是待得回过神来之后唯一的感觉不是激动也不是震惊,而是心惊胆战。
是,她是凭借那些早年的经历猜测皇帝并不喜欢许氏一门,但是她却没想到皇帝对于许皇后和许宣竟然是如此的恨之入骨。
可确认了这一点的她却没有感觉到欣喜,只感觉有一股寒意顺着脊椎爬上来——
皇帝为什么要说这些?
皇帝为什么对着她说这些?
重点是知道了这些的她还能够活下来吗?
就是这一想法使得她心神剧震,再听到皇帝最后的这声质问更是半点都不敢迟疑,咕咚一声就跪了下去:“妾不敢!妾不敢的啊!”
可是皇帝已然怒急,顺手抄起手边的棋盘就对着韦皇后掷了过去,韦皇后下意识的一偏头,那棋盘虽未正中韦皇后,但边角到底在她的额角上划了一划,鲜血登时就流下来了。
韦后只觉得鬓角边一痛,只是到底不敢去摸,只能任由血水顺着她的脸颊流下,再随着她的叩头不但的在地上绽开血花:“妾不敢!妾不敢!妾再不敢的啊!”
这本是一副极触目惊心的场面,可看着这样的韦皇后皇帝却好似平静了下来。
他并不怎么喜欢这个女人,当初在德嫔和她之间的选择也不过是因为她更好拿捏一些。
只是他再想不到,皇后的位置不但养大了她的心,也养钝了她的脑子,便是又岂是能够用潘承徽便能够凑效的?没得连累了他,一起丢尽了脸!
可再怎么不喜欢,如今他也只有皇后可以用一用了。
皇帝虽不喜太子,却着实不打算亲自出手,毕竟再怎么说在外人眼中许宣对他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