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黑锅却在他身上扣得大小正好松紧适宜,这般又如何不让他憋气?只是事儿到底是皇帝亲手压制下来的,便是憋死了也只能进棺材板里继续憋屈着——因而更加委屈一些。
只是被徐氏这样一说,虽还不能将自己彻底的洗白了,但到底位于黑白之间的灰色地带了,虽然还是有种令人不舒服的劲儿,却已是能接受的了,这一接受那股拧着的牛劲儿也就和缓下来:“你却还没说,为何这是一件作用大了去的事儿呢?”
徐氏便再看了程铮一眼,确认程铮的面上已经没有了刚才的冲动之后才道:“皇上想来是不希望这件事儿闹大的——殿下却也别恼,您想想,这继母弄死继出嫡长子的小妾,放在那户人家都是一件让人无颜见人的羞愧事儿了,又何况皇家?若真是让这样的事情嚷嚷得沸反盈天,那陛下还要不要脸了?”
程铮便沉了脸色:“如此说来,竟是要孤就这么忍了?”
程铮的脸一不好看,徐氏便条件反射的一抖,只是话已经说到了这个地步,便再是抖也要说完的:“是,殿下是得将这个哑巴亏一声不吭的吞下去,可是不止殿下,便是皇后只怕陛下也不许她再借着这个由头生事儿哩!”
程铮顿觉不可思议:“此话怎讲?”
徐氏局促了一下:“却也是妾身的愚见呢”
程铮便不耐烦了:“都这个时候了你还在意这些做甚?快快讲来?”
“妾想着,陛下这次关了皇后的禁闭想来也是因为对此事不耐烦了,因此竟是要彻底的压下来呢。”
但徐氏的话只是换来程铮一个冷哼,不止程铮,便是程曦也不满道:“压下来?怎么压?要我说竟是将皇后废了才是彻底的压下来呢!”
徐氏顿时惊得目瞪口呆,待看到太子竟然也是一脸的赞同时那目瞪口呆又变成了十分的无奈:“不可胡言乱语!”训斥了程曦这才对程铮道:“殿下想要妾是明白的,只是殿下也想想,陛下若是真的那却要用什么理由?若是无故那陛下的脸上也不好看,可若是真闹将出来,陛下的脸上只会更不好看!”
这倒也是,皇后不同于一般妃嫔,而是天下之母,要给全国人民换一个母亲总是要一点理由的吧?可这个理由还真不能见人,不然便是把皇帝的脸面扔在地上任人践踏了。
于是程铮便又泄了气,深深的叹息了几声才道:“你继续说。”
徐氏便点点头:“便如妾身所说,此时皇上恨不得所有人都忘了这件事,又岂容人一遍又一遍的用不同的方式来提醒?因此妾身想着,这次的流言一出,皇后恐怕竟是又要被申斥一番呢。”
程曦便不能理解了:“娘亲不是说这次的流言是三妃放出来的吗?怎么就申斥皇后了。”
徐氏睨她一眼,又看看程铮,这才小心道:“刚才也说了,这流言的源头妾身也是猜测的呢,只是三位妃母和皇后都有这么做的理由,因此究竟是谁下的手,妾竟是不能肯定呢。”
这下程铮便再也忍不住了,他几乎就要举起手中的杯子向着徐氏砸过去:“说了半天却只得出这个结论?!”
徐氏吓得眼睛一闭,当即不管不顾道:”三妃都是没有自己孩子的!便是将您拉下来又能有什么好处?因此就算是她们放出了这个流言,看上去竟像是皇后才是那个得利者呢!”
于是程铮便住了手,只在心中不断的揣摩徐氏的这句话,而徐氏看到程铮这样,也不敢再隐瞒:“这宫中的事情向来是说不清的,便是听见风从北边儿吹来,却也可能是西边的巷子里拐过来的。因此宫中的惯常做法是与其在意这流言是谁的手笔,不如在意这流言最后能够让谁得利!通常而言最后拿到好处的那个人往往就是动手的那个人!”
程铮和程曦便相对看了一眼,彼此都是一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