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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句话,王夫人竟是再也忍不住了,哽咽了一声我的儿便放开周瑞家的手,径直向着上房走过去。
周瑞家的悚然一惊,连忙小跑了几步,到底赶在王夫人的面前掀起了帘子。
而这一番动静自是惊动了屋内的两人,抱琴当即便走了过来,还没出厢房门,看到周瑞家的便是一愣:“周妈妈?”
但是不等她问些什么,王夫人紧接着一步跨了进来,于是抱琴连忙住口,敛襟俯身:“太太。”
王夫人也不理会她,只如旋风般从她的身边卷了过去,直直的扑向元春:“我的儿!”
元春正是起身行礼的时候,但看到王夫人这样也顾不得福身了,赶忙上前两步搀住了王夫人,声音惊疑不定:“娘,你怎么”
当看到元春疑惑且关怀的目光,王夫人竟是再也忍不住了,抬手在元春略略带着婴儿肥的脸颊上一抚,便伏在元春的肩上大哭起来:“我的儿啊!为娘的对不起你啊!”
元春不禁愕然,目光在屋子里微微巡梭了一圈,见不止抱琴,连周瑞家的也是一脸的不解,她略略一想便有了主意——她素来聪慧,在贾母这里的几年更是将心机调理到了十二分,只需一眼便知道这两人处是问不出什么了,当即便定了定神:“周妈妈,我和娘且亲亲热热的说两句话,就麻烦妈妈去园子里走一遭吧抱琴,厨房烧一壶热水,定要烫烫的,将老太太赏的龙眼肉红枣饮冲一杯来。“
抱琴不用元春再多吩咐,应了一声便转身去了,周瑞家的却看了眼王夫人,见王夫人只顾哭得伤心,便有些踟蹰道:“姑娘说的哪里的话,我这糟老婆子哪里还值得去园子里糟蹋那些花啊草啊的?我就在这院子里候着,姑娘有什么需要的便叫一声,我即刻就来。
元春点点头:“辛苦妈妈了。”
等到周瑞家的也出去了,元春这才轻轻的抚动王夫人的背脊:“娘?娘亲?怎么了娘亲?”
可无论她怎么呼唤,王夫人只顾哀哀的哭泣,抽噎的声音一声长一声短,听上去极是伤心。
面对这样的王夫人,即使是元春一时间也有些无措,她再定了定神,将手轻轻搁在王夫人的肩膀上:“娘亲,有什么事儿是你不能告诉我的吗?要知道您这样我只会更急更怕!好娘亲,您将女儿的心都要哭碎了!您就”
“不可胡言乱语!”不等元春再说什么,王夫人就急急的来捂她的嘴,只是才正面对上元春的脸,那眼泪又如断线的珠子一样淌了下来:“我的女儿我苦命的女儿啊!”
若说刚才的那句对不起只是让元春有了疑惑的话,那现在的这句苦命就是确定了。
元春身在公候府,自小也是千娇万宠长大的,又能够有什么苦命之处?唯一可思可虑之事不过
“妈,你告诉我妈!可是进宫的事情有什么变动吗?”
一想到这种可能,便是素来沉稳的元春也忍不住了,晃了一晃身子,只知道愣愣的看着王夫人,口中木然道:“进宫的事儿真不成了?妈你告诉我是真的不成了?!”
最后一句的声音有点大,王夫人顿时一个倒噎,条件反射一般的回答:“不不是的”
元春闻言,原本苍白到惨无人色的脸上又回了一点血色:好,还好,只要不是进不了宫就好。
这样想着她终于感觉又有些力气了,便扶着王夫人在黄花梨的团凳上坐了,又亲自倒了一杯茶递到王夫人的手中:“娘润润喉吧,哭了这么几声,嗓子也该哑了。”
王夫人接过茶灌了几口,这茶浓而不苦香而不涩,定是上进的好茶,但是此时的王夫人也无心去分辨了,她将茶杯往桌上一放,又拽过元春的手,一声长叹:“我苦命的女儿啊。”
这已经是元春第二次听到这话了,她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