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生云在外面徘徊许久了,他不是怕杜维桢怪他,而是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他,因为他的缘故杜维桢才会选择亲自上战场,接近孟浮生,因而被他打伤了,追根究底都是因为他一开始的请求。
很快,随行医师陆陆续续走了出来,穆生云拉住一个,紧张地询问:“殿下怎么了?没、没有大碍吧?”
他心里十分忐忑,要是杜维桢出了什么事情,他都不知道该如何去交待。
所幸并没有。几位医师都摇摇头,说只是皮外伤。
穆生云终于是松了一口气,攥着帘子的手张张合合,很是紧张,还在策划待会见到杜维桢该怎么开口?直接道歉还是赔罪?
可是还没等他说出个所以然,里面传来的声音就打断了他的思考。
“生云,你进来吧。”
穆生云深吸了一口气,终于是掀开帘子进去了,里面只有杜维桢,他躺在床上,手里拿着一本书,表情淡然,眼神淡淡地看着他,嘴角还有一抹淡淡的笑意。
他心里一松,道歉的话脱口而出,“对不起,维桢,要不是我你也不会有受伤的可能。”
杜维桢将书放在一旁,让穆生云随便捡一张椅子坐下。
“这怎么能怪你了,就是没有你我也要去劝生白的,毕竟我们两个是兄弟,他为我做了这么多,现在到我为他付出了,我做什么都是应该的。”
触及到面前青年诚恳的表情,再想到得知身世后生白冷漠的样子,穆生云心里又酸又涩,不知道该说什么呢,要是他一开始能阻止生白跟着太子去皇城,或许就不会有现在的事情了,有了旧情,做事情终归不会干脆。
不论是生白还是太子都是这样。
两人闲聊了一番,随后穆生云让杜维桢好好休息,接下来的事情留给他和黎清就行。
杜维桢嘱咐他们不要乱来,但是因为吃的药有舒缓的成分,很容易困倦,穆生云离开后他就躺下休息了。
穆生云找来黎清,黎清原本还想去看看杜维桢的情况,可是被穆生云留下来了,让他别去打扰他休息,然后两人就找了个地方开始商量接下来该怎么做。
黎清一攥拳,表情凶狠起来,阴森森地说:“既然那小子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直接来硬的。将他打晕扛回来不就行了!”
穆生云觉得这个方法有失妥当,保不齐会让穆生白更加疏远他们,可是这已经是当下最合适的法子了,不然连人都见不到,连好好谈话的机会都没有,更别谈冰释前嫌了。
两人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下来,在下次两方开战的时候,毅然决然加入了昆国军队。
他们一直注意着孟浮生的位置,并试图朝他接近,但是可能因为上次杜维桢的缘故,孟浮生也不敢掉以轻心了,身边竟然有不少人呈保护姿势围着他,两人勿论如何也近不了身。
彼此对视一眼,只好作罢。
徒兰察娜在军营里很吃得开,性格豪放开朗,再加上尊贵的身份,她想打探的消息几乎没有不成功的。
等到收兵后,她在军营里逛了一圈,特别是贴身跟着的仲德海等人,更是得到了她的特别关照,人手一碗上好的酒。
俗话说,吃人嘴短拿人手软,仲德海将徒兰察娜感兴趣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她,也不是什么机密的事情,徒兰察娜感兴趣的无非是孟浮生有无注意安全。
听到孟浮生没有以前这么鲁莽,徒兰察娜还是颇为满意,可是当听说昆国太子三番五次想策反和带走他时,徒兰察娜当即就火了,气势汹汹地找到孟浮生。
当她大力推门进来的时候,孟浮生还以为又哪里惹了这位姑奶奶生气,头疼欲裂,懊恼方才没有在外面呆久一点,让人打探这位姑奶奶的踪迹再回来。
可是姑奶奶没有直接发火,而是表情阴森森地盯着他,绕着他转啊转,那副样子像是要将他剥个精光,着实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