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了长安城就想到了自己的家,想到了被朝廷谋害的家人。自己父亲如何得罪了吏部尚书的侄子云窥璞不知道。朝廷下旨的罪名是欺君之罪。父亲早在下旨前几天就潜走了俯内的仆人丫环,云窥璞和云雪被姥爷安排出了长安,是由一个车夫带他们出城的,到了快临近山东境内,晚上住进了客栈。真是见证了那句老话,福不双至,祸不单行。车夫见财起意,携着盘缠和马车逃走了。兄妹两人雪上加霜,一时间落魄流离,徒步走了大半年时间一路乞讨来到了岱岳镇。后来就住进了这无名道观。云窥璞一直想有朝一日能为云家查明正相,平反冤情。他了解父亲的为人,一个商贾之户怎么会招惹朝廷,而且还按了个欺君之罪,云窥璞觉得此事可能有蹊跷。可此事如何去查?民如何与官斗,此事太过棘手。若能入朝为官,那此事倒是有些希望,可现在自身也是泥菩萨过江。云窥璞侧目看了下正在打瞌睡的三爷,既然道士僧侣能进朝为官,那何不去太清宫?也正好有个落脚之地。因为他和云雪太需要有个安歇之地了。等安定下来,再读书,考功名。云窥璞想到这里收回了思绪。这时候商贾之户是备受压制的社会阶层,而且商人不得入仕途。云姥爷知道这一点,所以让自己的儿子进私塾受业,希望有朝一日能入朝为官,光宗耀祖。
此时云雪靠在云窥璞的身上睡着了,老乞丐也眯着眼睛打着哈欠,侧身躺了下来。云窥璞慢慢起身,走到泥像后面拿了条破烂的被子出来,盖在了云雪身上。
“兄长让你受苦了。”云窥璞看着小雪轻声说道。云窥璞拿着火堆上架着的半只兔子,起身坐到了泥像旁,吃着兔肉,若有所思的看着殿门口。
云窥璞想到,跟三爷回太清宫想必不会有太大的问题。关键是去了太清宫他们是否收留他和云雪?他当道士那倒是从来没有想过的,只是希望和小雪有个安生之所,能够静下心来读书。如果不收留他怎么办?大半年的流亡让他感到了无家可归的无奈,家人的失去让他感到了孤独感。唯一欣慰的是他还有云雪,虽说是没有血缘关系,但是这几年相处下来,特别是这大半年的流离让他感觉到这段亲情的温暖。所以到时候必须要留下来。一阵寒风吹到了他坚毅的脸庞上。云窥璞长长呼了口气。“不行就到时候住山脚下吧。”云窥璞自言道。想到此时,侧身躺了下来。
次日清晨醒来,发现雪已经比昨天小了很多,风也没有那么大了。三爷一醒来就又喝了口酒,那酒壶好像有喝不完的酒一样。
“没想到今天雪竟然也停了,小子,谢谢你的兔肉”三爷走到门口用雪水抹了下脸尴尬的说道。
“三爷客气了,出门在外多给人于方便。”云窥璞和云雪走到门外捧了一把雪放到嘴里。
“你说话咋这德性,受不了,最讨厌读书人了,小子,叫什么名字呀?老乞丐抖了抖那发黑的衣袖说道。
“吾云窥璞,这是义妹云雪。”云窥璞看着三爷说道。“嘿嘿,我觉得你们兄妹挺实诚的,你们也没地方去,不如跟我回太清宗,到时候就跟着我打打下手,你们兄妹要是觉得可以呢就跟我走,如果没那想法呢,我就回去了。”三爷啃着从怀里拿出来的包子说道。
“云窥璞求之不得,多谢先生收留之恩,我们兄妹甚是感谢。”云窥璞和云雪躬身说道。
“说过了,别叫我先生了。我又不是教书的,以后就叫三爷,叫别的我都不应。”三爷撇嘴说道。“云窥璞和义妹谢过三爷。”云窥璞再次谢道。此时云窥璞才看清了三爷。圆脸,小眼,长了个邋遢的酒糟鼻,云窥璞心想到怪不得那么爱喝酒。但是喝酒不是坏事,就怕喝了酒误事。云窥璞心里暗笑道。“谢个屁,你这迂腐的书呆子,走吧。”三爷说完就往门外走去。
“哥,我们跟三爷回太清宫吗?”云雪整理了下云窥璞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