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日云头秋色晚,望中应见鹤飞还。
芦苇随着风在湖边自由自在的的荡漾着,夕阳快落山时最后的余晖,给湖面与芦苇都渡上了金边。
皮卡在环湖公路上行驶着,远处能看见山与城市的轮廓。
褚卫国深踩油门,车子行驶的更快,白日里是属于褚卫国与唐山的,黑夜则是属于另外一种生物,夜幕降临世界就是截然不同的一个世界了,看了看天色,褚卫国心中微微有些着急,今日离开还是晚了。
看了一旁低着头在副驾驶剥着橘子皮的唐山,褚卫国又觉得冒点风险也没什么。
青涩的橘子皮被剥开,清新的味道在驾驶室弥漫,闻着很舒服也很是提神,尽管少年人不说话,褚卫国还是能感觉到少年人心情很好,大概平日里几乎没什么时间这样的游玩。
鱼在车后斗里用力跳动的震动能清晰的传到驾驶室,唐山向后看了一眼,又看了看在开车的褚卫国笑了笑没说话,低着头继续努力的剥着橘子皮。
今日里收获极大,大湖也不亏是钓友圈里鱼虾丰美的盛名。
挂着河虾做饵,钓竿几乎丢下去就有,不说褚卫国这个老手,连唐山这种第一次接触的新手也是收获多多,不光多,因为用虾做饵,上的鱼也都是以吃活物为主的凶猛鱼类,清一色的翘嘴鳜鱼也算淡水里的名贵品种了。
最后收上来的螃蟹笼子也给了两人不少惊喜,内里不光有张牙舞爪的肥大青蟹,两只贪嘴的大鲶鱼也钻了进去,褚卫国想着晚上正好煲汤,也算是意外收获。
紧赶慢赶总算是在天黑之前赶到小院,褚卫国拎着鱼上了二楼,又想到院落里处理这些鱼估计可就没时间了,喊着唐山打一桶水来二楼杀鱼了,皮卡车上其他物资也就只能明天天亮再处理。
褚卫国把鱼杀弄好天色已经全黑,唐山在火塘边早已把火升好,水壶在简易的灶台上冒着水汽,目光看着黑暗中如期而至的丧尸发呆。
褚卫国把吃不完的鱼穿了个孔,抹上盐挂在墙上,想了想时不时会光临的野猫,褚卫国又换了个地方挂着。
把晚上准备吃的鱼斩断,端在竹萁上向着火塘走过去,大铁锅被端了过来,褚卫国一边提起水壶向内里倒着开水一边问道:“想什么呢?”
唐山呆了呆,眼神闪烁了一下指着楼下的黑暗道:“看见熟人了,那是一位和蔼可亲的老奶奶,每年都会去孤儿院给我们送食物。”
褚卫国提着水壶的手停顿了一下,向外看了一眼,那生前是一位年近古稀的老者,现在她在楼下,花白的头发黏着大片的鲜血干涸后纠结在一起如同路边的杂草,半个脸颊缺失了皮肉露出内里森森白骨,致命的伤害应该是咽喉,被咬开的咽喉露出变黑的气管,早已腐烂滴着黏液,面孔扭曲狰狞,阴森恐怖,再也不复半点慈祥。
褚卫国把铁锅架在火塘上,切断的鱼被倒了进去,站起来拿起唐山早先剥好洗净的橘子皮洒了一些进去。转身揉了揉唐山的脑袋道:“灾难过后,我们看着熟悉的景,也能遇见熟悉的人,可是世界却不同了,这些熟悉的人也不同的,你知道的,他们灵魂早已离去,留下的不过是在人间行走的行尸,是腐烂的躯壳。”
褚卫国拍了拍唐山挂在腰间的手枪道:“心中不忍就给她一个解脱吧,我想真有灵魂的话她也会欣慰的。”
褚卫国说完向着角落里挂着的半只羚羊走去。
唐山看了看褚卫国离去的背影,再看着楼下的黑暗,手有些颤抖的摸着腰间的手枪,喃喃低语道:“卫国哥哥,真有灵魂的。”
角落里褚卫国拔出匕首,切下大片的羊肉,身后枪声传来,啪,啪,啪一连三枪,褚卫国切肉的手微微停顿,褚卫国想起了阿英。
总有一些人以不一样的面目出现在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