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俩又都坐在了沙发上,田川慢慢地说。
她最喜欢的就是他这种认真的劲,因为一个阴字,他说出了这么多关于文字的知识,证明他平时是非常善于学习和思考的,而他学习和思考的结果不仅是他自己长了知识也使和他一起谈话的人长了知识,她觉得他是一个非常厚重的人,你不和他说话,他基本就是少言寡语,一旦你和他说话了,他就会滔滔不绝,没有他不知道的事,没有他没考虑过的事,她觉得有知识的人就是这样,他能对别人提出的话题滔滔不绝,而没知识的人是自己滔滔不绝,别人说什么他就接不上茬了。
“也不怪刘书记,刘书记也没确定是错,他是和我商量,说这个字是不是错了,我当时以为就是错了,所以就说错了,刚才刘书记也告戒我以后做事要认真,怎么能把对的说成是错的呢?把刘书记都给误导了。”
她又笑着说,有点不好意思的样子。
“你是太紧张了,以为刘书记什么都是对的,还没弄清事实就开始承认错误了。”
他看着她,目光里充满了怜爱。
“我以为刘书记是谦虚,谁知他也有错的时候啊。”
她仰着脸,声音提高了很多,好象是她受委屈了。
“谁都不是完人,谁都会有错的时候。尤其在语言文字上,谁都不能保证一点错都没有,连胡适这样的大文豪还汉字读半边呢,何况我们一般人。”
他沉静地说,好象是对她说,你以后也不要迷信刘书记了。
“那你什么时候错过。”
她歪着脖子,撒娇的样子。
“肯定有,只不过是没被人发现。”
他有点得意,不是得意他的完美,而是得意她的夸奖,在他看来,他最大的幸福就是她的夸奖了。
“我看没有。”她低着头,说话的声音很底。
这个低头的动作叫他心潮起伏,他努力抑制自己的心跳,说:
“你那阵想说什么来的?”
“哪阵?”她不知道他是指什么了。
“接刘书记电话之前。”他提醒道。
“你不说我都忘了,叫刘书记给吓回去了。”她不好意思的样子。
“也不是忘了,是没到时候。”他替她辩解,她在他的眼里总是完美的,他总能为她的不足找到理由。
“我想说的也是报纸的事啊!”她有点心事沉重的样子。
“报纸怎么样?”他轻声的问。
“咱们对报社老这么监管是不行的,这哪是监管啊,这是咱给人家干活呢,这是没出问题,一旦出了问题,这责任就都是咱的,人家报社脱得一干二净。另外,这种做法咱是属于越权,报社是独立单位,出报是人家的职能,我们凭什么给人家把关啊,之所以这么做,是想打一个快拳头,遏制报纸频频出错,但长时间这么做肯定是不行的。”她有点无奈地说。
“我也在考虑这个问题,有时间我和张总编唠唠,看看报社到底是什么情况,我们也好采取相应的办法。”
看她愁苦的样子,他也为她着急,所以他想采取点实际在做法了。
“你和张总编好好唠唠,把报社的底数摸清。”
“没问题,我和张总编的关系不错。”
他重重地点着头。
第二天,田川还在想用什么理由来和张总编唠呢,没成想张总编主动找他了。张总编找他是什么事呢?是关于职称的事。田川说我屋挺肃静的,你来我这吧,张总编就来到了田川的办公室。
“我有心走行政系列,你帮我拿拿主意。”寒暄了几句以后,张总编说。
“我不主张你走行政系列,走行政系列你得少挣二百元钱,一年就是两千多。”田川说。
“但职称工资老也不涨呀。”张总编非常愁苦的样子。
“我想会涨的,我们应该耐心等待。”他倒一脸无所谓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