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德平是市委宣传部的副部长,和她是上下级关系,祖部长说让她归汇两千块钱,她没法说不汇,但她听那说话的口音有点象南方人,祖部长不是南方人,这里会不会有什么蹊跷呢?
她给市委宣传部的邓部长打了一个电话,问祖部长是不是到省里开会去了,邓部长说祖部长就在他身边呢,哪在省里开会呀。她就把接电话的事说了,邓部长说那一定是骗子,你可千万别给他汇钱啊。
她再给那个电话号码回电话,手机便关机了,这也证明那人确实是一个骗子。
一天遭遇两个骗子,但都没被骗,章楚涵觉得自己很神勇,她想有时间她一定把这两个故事讲给田川听,她想得到他的夸奖。
她还没来得及讲这两个故事,宣传部发生了一件大事,她顾不了讲故事了。
理论学习室的杨主任突然死了,死的有点不可思议,前两天就说肚子不好,然后自己还到班上请了一个假,说到医院看看,县医院说你到市里医院看看吧,他就到了邑洲市医院,邑州市医院就留他住院了,第二天早晨就死了,说是猝死。他是一个老病包子,患有严重的肝炎,但每天还保持喝三顿酒,中午连食堂都不吃,就是为了回家能喝口酒,人们说他熟透了,死是必然,但没想这么快。
人在医院住院会发生猝死,她有点不理解,她觉得是医院看护不利,连死亡的准确时间都不知道,是估计了一个时间,她觉得太不尊重生命了,但杨主任的家属什么也没说,他有一个老婆和一个女儿,都是非常老实孱弱的人,连哭都不会大声,更不会说什么,她觉得也没法多管闲事,宣传部的工作这么忙,她也没时间管闲事,就组织人们一起帮助料理后事。
杨主任住院不是家人陪护,是李部长派了两个人,一个是诸主任,一个是费志华,晚上杨主任说你俩回家吧,我没什么事,他俩就回家了,诸主任在这个事上显得很不明白,其实他俩是有过错的,并不是李部长叫他回来的,是杨主任叫他回来的,但他不应该听杨主任的,应该听李部长的,没想到等第二天早晨他们再去的时候杨主任已经死了。
家属同样对宣传部也没什么指责,这让章楚涵也很轻松,如果家属指责了宣传部,章楚涵还得处理这件事,她的时间很紧,哪有时间处理这样的事啊。
一场丧事就这么平静的过去了,宣传部帮了不少忙,章楚涵也觉得这件事就算过去了,她得赶紧誊出精力考虑工作的事,没成想又出了一个新问题几乎叫她没法解决。
理论学习室原来是两个人,一个杨主任,还有一个小姑娘叫汤菊,汤菊找到章楚涵,说,“我不能从那屋呆了,那屋三年死了两个人了,谁敢呆呀。”章楚涵说怎么是死了两个人呢,汤菊说前年死的周部长也从那屋死的,章楚涵也知道周部长死的事,也是因为有病,但她不知道是死在了哪个屋子里。
“其实这没什么关系,他们都是有病死的,又不是横死。另外也不是死在了办公室。”
章楚涵说。但说得也好象没什么底气。
“那我也不呆,我害怕。”
汤菊非常坚决。
“那我考虑考虑吧。”
章楚涵觉得汤菊提出的问题也有一定道理,一个小姑娘叫她继续呆在那个屋是有点害怕,虽然杨主任没死在那个屋,但毕竟三年死了两个人都是那个屋的人,人们忌讳也是有情可原的,但问题是小汤不呆还叫谁去,怎么来解决这个问题。
凡事都有道儿去的人,这回办公室诸主任显得非常热情,他不知从哪认识一个算命的,那天他把那个算命的女人请来了,叫她给看一看这屋有什么毛病,算命的女人在门前转了转,说,这个屋子的窗户对着前面商场的房犄角,那房犄角象一把箭插进了这个屋,所以这个屋不吉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