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到宣传部,就发现服装厂的邓厂长总来找她,我也没问是什么事,后来我听人说她在服装厂做了两千没定,我说为什么没定下来呀?她说谁买都行,你这叫什么话啊,象挺会说话似的,什么咱两家谁和谁,谁买都是为了让大家别冻着,但你得定下来呀,不定下来打老半天电话是为了什么呀?
那再就业服务中心才成立几天,请她吃了一顿饭,她就给人一块文明单位的牌子挂上了,那文明单位是要经过评选的,最起码也得一年以上,得发文件任命,然后才能挂匾,她有什么权利给一个刚刚成立几天的单位发牌匾啊,咱这些人不能给一点权利,给一点权利就给你胡造。”
“前几天早晨上班,她在院里就和一个人唠上了,就是交通局的那个副局长吴建华,我赶上了,也说几句话,窦大姐问吴建华为什么那么瘦,吴建华说他得了糖尿病,窦大姐说糖尿病主要是遗传,问吴建华家里谁有糖尿病,吴建华说他家里谁也没有,父母都八十多岁了,身体都挺好的,都没有糖尿病,窦大姐说我肯定得不了糖尿病,因为我没有那个遗传,我想,这唠是怎么打的,你爸都没多少年了,你说你没有那个遗传,那你有啥遗传啊,是短命吗?”
本来她的心情已经很平静了,可一提起了邓大姐她又来了一肚子气,一口气又讲了怎么多的故事。
“这窦大姐怎么会这样啊?”
田川也不知道说什么是好了,只能用语气来表达自己的感情。
“前几天她母亲住院了,住进去那天就给我打电话,说她母亲住在了哪个房间,我说知道了,有时间我去看看,第二天还给我打电话,说她母亲住在了哪个房间,我一看这不看也不行啊,你不看她总给你打电话啊,我就去看了,扔了五百块钱,第三天我找她问点事,给她打电话,她关机了,咋打打不通。”
她板着面孔说,一脸严肃。
田川扑哧一声乐了,心想,楚涵啊,楚涵,你这是给我讲评书呢?你咋还板个面孔呢?这事谁听了能不乐呀。
“那这事怨你。”
他收敛笑容,也很严肃地说。
“是。我要是不看她母亲。她还不能关机,看完了,没事了,人家就关机了。”
她也板不住乐了。
“太有意思了。”
他拍着自己的大腿,拍了好几下。
“有的人是小气,有的人是傻。”
看来她又有新的故事了,她今天要一吐为快。
“谁傻呀?”
他脸上的笑纹还没有全部收起,他准备迎接下一个笑话。
“有一天部里劳动,到城西出口打扫卫生,回来的晚一点,中午食堂也没饭了,我说那就从街上买一点回来吃吧,愿意喝酒的人可以买一点酒,劳动很累嘛,犒劳犒劳。我把这个事交给费志华了,临走的时候,我还嘱咐,别忘了捡一块大豆腐,谁知等把饭买回来的时候,满满地放了一桌子,光酒就买了两瓶。我说,大豆腐呢?费志华说,忘了。你说,就一块大豆腐都捡不来,还能干什么呀?”
他脸上的笑纹又重新绽放了,这宣传部咋这么多笑话呢?
“他把精力都搁酒上了”
他笑着说。
“白山市宣传部的邓部长朝我要两张邑水县报,我挑了两张装在信封里,地址都写好了,给了诸主任,我叫他给邮出去,第二天我到办公室一看,信给退回来了,信封上贴了一张白纸条:欠资,我一看,他贴的是一元二角钱的邮票,那邮报纸能和邮平信一样吗,那两张报纸得顶几封平信啊,难道他一点大脑都没走吗?”
这回她没笑,又是气愤的样子,看来每讲到一个人她都是先气愤的。
“这听起来都是笑话了,捡大豆腐捡不来,邮报纸也邮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