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颖正在生气,田川已去了厨房,他叫王简给他找了一个螺丝刀,把油烟机的油罩卸下来,油罩是两层,里层是一个纱网,外层是一个炉篦子一样的东西,纱网已经叫油烟堵死了,但炉篦子堵不上,他就把纱网卸下来,把炉篦子又装上了,说,不用擦了,这个纱网没有用,用外面这个罩就行了,大家一看,确实是这个情况,都说田川高明,一个建议省了一个繁重的劳动。
还是我二姐夫聪明,这个问题其实很简单,以后再也不用愁油烟堵住了。王霞佩服地说。
王颖心里高兴,觉得田川确实是聪明,虽然表现有点迟钝,不那么殷勤,但解决问题的还是他,不仅是这一次,以前也有很事都是他一到就迎刃而解,而他不到就难倒所有人。
田川究竟算有能耐还是没能耐呢?是小事有能耐大事没能耐,还是田川就是这个性格,不随波逐流,特立独行呢,王颖真是判断不准,所以一想到离婚,她也总是犹豫不决。
这次田川提出离婚,她气头上也同意了,但是一个小小的煤气罐事件又让她的离婚念头烟消云散了。
他俩又照常上班了,田川刚到班上,就听到了一个新闻,一个乡的乡长在酒桌上溘然长逝,英年不过四十出头,听说这位乡长特别能喝酒,尤其是在陪领导的时候,那真叫宁舍性命,不舍感情。“真诚的心,颤抖的手,领导不喝我不走。”他经常在酒桌上说这句话,他把领导都陪好了,但他走了,给人留下很多思索。
田川听到了这个新闻颇有感慨,有关领导喝酒的典故不止这一桩,有得脑血栓的,有从楼梯上掉下来的,有从车上掉下来,而当场毙命,酒未终而人先去的还是第一次,他真想和王影说说这件事,也许王影也听说了这件事,但他还是没有说,因为毕竟还有没死的,他怕王影说他找理由,不想当官了,他怕她说他是一个胆小鬼。他也想和章楚涵说说这件事,他觉得章楚涵一定会和他有同感的,他俩一定会总结出一个共同的结论,但章楚涵离他太远了,不是地理上的距离,也不是心灵上的距离,而是职位上的距离,领导都很忙,哪有时间陪你说这事啊,自己也根本不能去找她。
她的身影就在他的眼前,他真想抬手去触摸,又怕摸到的是失落,他坐在办公桌前发呆,不知今天干点什么。
星期六上午,一个同学办乔迁之喜,田川也去参加喜宴,同桌吃饭的有十人,都是田川的高中同学,这其中就包括吴琼,还有张敬东,吃完饭的时候,张敬东提出到吴琼家打麻将,田川也没法说不去,田川不喜欢打麻将,他愿意自己一个人在家里上网,但张敬东提出来了,他也不好意思说不去,你有什么理由说不去呀,你又不忙,一个档案局的副局长有什么忙的,所以他就答应了。
打了十二圈的麻将,他们就出去吃饭,田川输了一百元钱,不在做东之列,张敬东说得喝点酒,张敬东也输了一百元,也不做东,做东的是吴琼,她赢了三百多元。
喝着喝着,张敬东就提到了当官的事,上一次调整干部,经济局有一个副局长离岗,下来一个职位,张敬东也有心当这个副局长,但没当上,是局里的另一个股长当上了。所以,他心里也很憋屈。
他还没有讲他的故事呢就眼泪止不住地流,看来他是憋屈到一定程度了,酒是那眼泪的引子.
“有什么事叫你这样憋屈啊,不行你就说说吧。”
李秋元颇似同情地说.
“我心里真憋屈啊,有话和谁说呀,没地方说啊,只能和您几个说说了,因为咱们是好同学。”张敬东一边流着泪一边说。
“那你就说吧,今天说个痛快。”
田川也很同情地说。
“这不是没当上副局长吗,你嫂子心里老是不痛快,其实我没把这个副局长当回事,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