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勇者不惧!
只这四个字,便让少年心中仿佛有了无穷的力量,好像天底下什么害怕的东西都没有。就连六岁那年,少年父母刚刚去世没多久,少年一个人去往小镇东边的茂林采猪草时,经过富竹巷子被张家门口的一条大狼狗吓得魂飞魄散的阴影,也随这四个字而稍稍有所减轻。
少年的家住在杨柳巷,与同在一条巷子里的林家客栈隔了有些距离远,要想去到镇子东边的茂林,就必须要穿过经过林家客栈c直到穿过杨柳巷,到达多是大户人家聚集的富竹巷。那个时候的少年父母刚刚去世,家徒四壁,所有能换到钱的都用来偿还了父母去世时的花费。少年将留下的不足半个月的口粮吃完之后,就面临着无米下锅的绝境,幸好从隔壁陈家婶子那里知道东边茂林那里可以采猪草,而采来的猪草又可以跟富竹巷的朱家换取粮米。从那一刻起,少年就开始了长达近半年的采猪草以及上山下河求生存的活路。
也是从那一刻起,少年心中对邻居陈家一家有了朦胧的好感,后面两个孩子相识相交也更为顺理成章。
当初少年得到这份差事,心里头那个高兴,六岁的年纪就背上了大大的竹篓,开始每天往茂林跑。那一刻的少年不觉得苦,当初双亲弥留之际,小小的少年学会了洗衣做饭,学会了生火劈柴,也学会了什么是苦与痛。这能通过打猪草换取米粮,少年已经觉得是最幸运了。
少年犹记得自父母病倒后,人生最痛的一次莫过于第三次烧饭的时候。那时候灶台太高,少年个子太小,烧饭也更是不熟练。为了能掌勺,少年只能踩在凳子上才够得着。也就是那一次,少年一不小心摔在了灶台上,右手手肘处顿时贴在了烧得滚烫的铁锅边沿处,立即给烫出一大片红亮红亮的水泡,到现在手肘处还留着一块疤痕。
可饶是如此,那次少年却死死的咬住嘴唇,用尽全力不让自己叫出声来,或者说是不让自己哭出声来,只是眼泪却是抑制不住,不自觉的哗哗哗的如开了闸一般淌下。
钻心的疼痛让少年只敢不停的用清水冲刷,冲刷过后撒上了一些粗盐就包裹了起来。但是等到少年去送饭的时候,少年却像是忘却了所有的痛来到了病床边,看到床上昏迷不醒的娘亲和半眯着眼睑c脸色苍白的父亲,少年用尽全力让自己笑出来,并且还有模有样的说着今天去了学塾听了夫子讲经义的趣事。
“爹c娘,夫子说了,咱们小镇后山的背面有一座山神庙,很灵的,改天我就去拜一拜,求神仙保佑爹娘你们早点好起来。夫子又说了,拜了山神庙,是要还愿的,爹c娘,到时候你们好了,咱们一起去还愿,去学堂谢谢夫子好不好?”少年一边盛饭,一边说着话,握着饭勺的右手微微有些颤抖,但少年还是口中不停的念叨着,转移着床上人的注意力。
床上的女人继续昏迷不醒,男人听着孩子的话,眼神恢复了些许神采,苍白的嘴唇动了下:“卿儿,痛不痛啊?”
孩童盛饭的动作一顿,微微撇过头去,紧紧的咬住下嘴唇,眼眶泛起红色。但孩童还是极力忍住,将饭盛好,笑道:“爹,什么痛啊?爹,咱们吃饭吧”
看着孩子有些祈求一样的眼神,男人心中窒息般难受,孩子自认为掩饰的不错,但是那微微颤抖的小手,那话语里偶尔的嘶嘶痛声和颤音,都让这个病入膏肓的男人察觉到了一切。
男人用尽全部力气微微坐了起来,伸出手摸了摸孩子的小脸,道:“嗯,咱们吃饭。”
孩子很是欣喜,夫子有一次说了病人肯吃饭了,就证明病情好转了。孩子看到自己的父亲这么多天以来还是第一次这么主动的吃饭,孩子天真的以为自己的父亲就要好了。
“爹,娘她还没醒过来吗?”孩子欣喜之余,有些愁绪的道。
男人笑了笑,道:“卿儿,咱们吃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