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早跳楼了。
一条路不行就换第二条,即使真的到了无路可走的时候,也可以换个思路,比如挖条地道。
一根烟抽完,展无心已经给笔洗拍了照片发到专家群里,并让林逸安排文物专家跟他见面,实地看一看这个笔洗。
而他自己这边,并没有因为找了个明代笔洗就恶补相关资料,术业有专攻,他只负责统筹安排,当晚去找那位分析师见了一面,回来之后也就洗洗睡了,毕竟好好休息比瞎忙有用得多。
林逸依然非常让人省心,安排的专家包括博物馆负责人、高校考古教授,以及收藏圈的各位大佬。
通过各位专家,很容易就可以确认这个笔洗确实是明代古董,但想再进一步却非常艰难,好比你吃了一颗鸡蛋,现在想顺藤摸瓜,找到养鸡场里那只下了蛋的母鸡,难度不亚于大海捞针。
展无心能做的仅仅是广泛撒网而已,至于捞上来的是大鲨鱼还是小虾米,就不是他能控制的了。
三天里,他见了很多人,汇总了很多资料,但没有一条关键线索,别说找到母鸡,连养鸡场在哪个省份都确定不了。
可死神只给了展无心七天期限。
第七天早晨,展无心起床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查看胸口,想看看是不是又出现了那盏心灯。
当时,他跟死神做了约定,要通过试用期才能正式入职,如果通过不了,那今天将会是他的最后一天,心灯出现之后,要不了几个小时,他就会死。
看不见的利刃已经悬在头顶,但生活一切如常,展总裁开会时依然不留情面,分公司经理工作失误,被他微笑着骂了个狗血淋头,三十几岁的大男人,在会议室哭得直吸鼻涕。
工作就是工作,不讲什么情面,就像他自己,如果在死神那边过不了试用期,也一样不能转正,回头死就死了,一点儿也不冤枉。
忙碌中,一天过半,笔洗方面似乎再也查不到什么有用的线索,事情却在这时有了转机,那张网撒得够大,终于捞到了一条小鱼。
林逸在电话里说,找到一个收藏家,在南方小有名气,对方表示知道笔洗的来历,希望跟展无心面谈,林逸直接替他订了机票,飞机六点落地。
六点三十五分,展无心亲自去机场接了这位收藏家姓朱,五十多岁,啤酒肚,圆脸,笑起来看不见眼睛。
展无心迎上去,“朱大师,久仰,真是百闻不如一见,您这面相可太好了,简直像菩萨一样。”
朱大师“不敢不敢,展总太抬举了,哪是什么大师,随便玩玩,随便玩玩。”
展无心“真是麻烦您,还特意过来一趟。”
朱大师“麻烦什么一点都不麻烦,我这个人啊,就是贪吃贪玩,以前没来过这边,这次刚好到处转转。”
“那太好了,我这儿已经订好了酒菜,就怕您不赏脸。”展无心说着,给林逸发了信息,让他就近安排一桌酒席。
这位朱大师坚持面谈,果然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好在展无心有的是油。
一桌好菜,几瓶好酒,很快就让两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人开始称兄道弟。
朱大师一开始吹得天花乱坠,最后却被展无心一步步问出实话,他根本不知道这个笔洗什么来历,只是在朋友那里见过一个很相似的。
关于另一个笔洗,他没有照片也不了其它证据,只是信誓旦旦地说,那个笔洗跟展无心的这个造型完全一样,唯一的区别是提了另一句词一蓑烟雨任平生。
两个笔洗很可能是一对。
一个笔洗已经难得,如果能凑成一对必然价格翻倍。
朱大师吹得天花乱坠,展无心只问了一个问题,“如果我想要另外一个笔洗,最快需要多长时间”
“快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