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了!不好了!大事不好了!爹爹”
烟儿急忙策马追去,男子刚想跟上,李通大手一伸,道:“只知公子与我公同效力与圣上,未曾听过公子名号,连圣上都语焉不详,今日得遇,还请公子以实相告,总以公子相称实为不妥。”
他的语气里满是威严,不容抗拒。
男子拱手施礼,“在下马为。”
“好,马兄,今日就此别过。”
途中遇到汉兵,烟儿等人不敢再耽搁,也顾不上小晴骑不得马,快马加鞭的赶路。不一会功夫已经到了山脚,四处是马蹄印,地上还有些许未干的血迹。
小晴下马说道:“马儿上山走的太慢,我要自己走!”
白云山地处伏牛山腹地,奇峰俊秀,白云悠悠,瀑布飞跌,林深谷幽。景色绝佳,却由不得人驻足观赏。二人紧跟着小晴,越往上走,心情越是沉重。
大片毁坏的树丛和草地都表明,这里曾有军队来过。随处可见血迹更是让人不寒而栗。
小晴在前面走着,突然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像个孩童一般跌坐在地上,声泪俱下道:“爹!娘!晴儿对不起你们!晴儿回来晚了啊!”
也许骨肉亲情之间真的会有感应,离家越近,感应会越强。烟儿已经不忍心追问她,也不知如何安慰才好,只得上前抱住她肩膀,由她哭泣,由她声嘶力竭。
小晴哭累了,眼泪都干涸了,又爬起来继续往前走。
一个时辰才行至山腰,就见一片豁然开朗的平地,青草依依,屋舍俨然,看得出这是个小村落,只有几户人家。
几座房屋依靠着山壁,房前是一小片空地,树枝搭成的架子上挂着些不知名的草,簸箕翻在地上,四处散落着药材的碎屑,已经晾干成了灰色,却无人采收。再前面就是山崖,深不见底,高不可测。
小晴在所有的房屋里寻找着,呼喊着,却没有一个人回应她,显然这里的人们已经不在此处。
终于意识到空无一人的时候,小晴好像失去了全身的力气,连哭都忘记了。
马为摇摇头,一脸痛惜。仰天长叹道:“流寇祸乱,百姓凄苦。”
烟儿以手肘撞击他,示意他不要多言。
小晴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面色惨白,喃喃道:“至此以后便是孤儿,世上再无亲人,没爹没娘,孤苦伶仃,余生可悲,不如随爹娘去了”
“小晴,你不要怕,以后烟儿姐姐就是你的亲人,我来照顾你,逝者已矣,不可做傻事啊!你爹娘也会盼你好好活着!”烟儿知道失去亲人的痛苦,那种绝望真真令人生不如死,可她更明白,活着才是最要紧的事。“你要是死了,谁为你爹娘报仇?越是痛苦,越要活着,否则就没有希望了!”
“没想到,我从刘员外的祸患中逃出,却是这样的结果,早知如此,我还不如从了他,也不至于见了这番景象”
小晴声音沙哑,烟儿也一阵心酸,眼中泛红,“老天让我救下你,就是让我照顾你,天意难违。走,我们回家。”
烟儿带小晴回到了紫竹林,马为搭建了屋顶,又从城中置办了日常的用品,而后就从烟儿的身边销声匿迹了好长一段时间。小晴从此与烟儿生活在一起,闲暇之余授以诗书,还教她认了许多字。小姑娘聪慧过人,凡有所学,皆是过目不忘,连烟儿都连连称赞。
与小晴相处已半月有余,今日她独自在家中研习岐黄之术,烟儿这才独自骑马来到绿柳坡。此地虽名为绿柳,却多得是紫白相间的紫玉兰,花开得荼蘼,掉落一地花瓣。
她倚着玉兰树席地而坐,满目苍凉的望着身前那座冰冷的木碑,木牌上刻的是她爹娘的名字。一阵风吹过,紫色的花瓣漱漱的落下,和先前掉落的花瓣层层叠叠的堆积了一地,周围是青草萋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