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月归此时却懒得理会这些, 只一心忙于生意。在回来谯城的路上,她已经向路过的酒铺c客栈卖掉了十坛上好的陈酒,且立刻将所得银两拿去向刘老板付了两个月的铺面租金。接下来,就该张罗开张了。
高华瞬对此很是委屈。
本来谢月归一走一月, 他一人孤苦又伶仃,经常连口热饭都吃不好。好不容易回来,她又整日奔走在外。高华瞬自觉受了大冷落,颇有些吃味。
偏巧他今年因公事错过了春试, 只能等来年再战会试。因此日子过得又清闲了些,一时竟有些无所适从了。
而谢月归, 则日日坐在柜台里发愁。
小酒铺仍然挂着梁家旗号,坐落于离家两个街坊的地方。本是个热闹地儿, 却为着没钱庆贺, 那两匹挂在店门的破红绸也甚不起眼, 凄凄凉凉引不起任何人的注意。
她们之前将店铺好生收拾了一番。柜台仍是原有的那些。请不起伙计, 阿蓼表示愿去柜上帮忙。就这样匆匆忙忙开了张, 谁知竟第一天便冷了场。地段不吉利,酒价又赶客, 三天下来, 统共只卖出四坛下品酒。
谢月归急得夜里睡觉都在揪头发。这样下去, 别说养家了,连第三个月的铺面租金都付不起。
这日阿蓼无精打采从外面叫卖回来, 抱怨道:“夫人, 为什么他们走过路过, 就是不肯进来看一看呢?”
谢月归比她还丧气:“我不知道,你别问我。”
她眼巴巴向外看,只见其他铺子里生意都不错,只有她们家冷冷清清。想是为着“不吉利”的缘故。正发愁时,突然门外有卖冰水的经过,炎热夏日下众人立刻便围了过去。阿蓼咽了咽口水,谢月归自己也馋得不行,于是就叫阿蓼过去买两碗来。
不一会儿阿蓼端着两个小碗走进来,笑道:“这冰可真好!我看那箱子里头不光有冰水,还有冰果子呢!”
她们两个在柜台里焦虑半天,早就热透了。此时一碗冰水下肚,甘冽冰甜,实在舒服!谢月归意犹未尽舔舔嘴角,发现那卖冰水的小车依旧被围得水泄不通,大家都抻着自己的碗,等着卖家接过去。
谢月归再看看自己这一方小店铺,突然明白为什么没有客人上门了。她急急吩咐道:“阿蓼,你好生看着店铺。我出去一下。”
“哎,我知道了。”
谢月归这次没有拿碗,而是空手站在车旁看了个仔细。只见那车上盖了层厚厚的棉被,里头放着分格的大箱子,格子下头均铺着冰块,有的里头盛着冰水,有的里头盛着水果。大人们爱喝冰水,小孩们爱吃冰果。
她等客人们都走得差不多了,便上前去同卖冰水的搭讪:“您这生意挺好啊!”
卖冰水的是个小伙子,此时忙完终于松了口气,摘下草帽,一脸憨厚笑道:“那可不!就是累人!大半夜的就得去取冰拉泉水,我家婆娘还得去采买果子才能开张!”
谢月归吃了一惊,眼前这人皮肤被晒得黝黑,方才又戴着帽子,一直忙活着不抬头。此时才看清了,竟是木头哥!
她惊喜道:“木头哥!是我呀!我,我!”
她用手指着自己,木头哥也有些迷瞪,瞅了她半天终于认出来:“是你呀谢娘!哇,你现在更美了,原谅我没认出来!”
故人相见,自然分外欢喜。谢月归即刻便请了木头哥去柜台里坐,两人唠了半天。原来木头哥自从离了秀水村,便在人手下做工。机缘巧合,认识了一个生意人。那生意人专门做买卖冰块的生意,两人颇谈得来,生意人便教了他这个卖冰的法子。
“夏天里卖这个当然好,但天儿一冷就不行了。我还在发愁呢,唉。”
谢月归一时也无法,倒又想起了他家卖果子的婆娘。木头哥这回竟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