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究,李家是头一个罪人。我是给你出主意的,我便是第二个罪人,还轮不到你来。”
谢月归衣不解带照顾了阿蓼两天,高华瞬心疼,又来守着她。到第三天早晨,阿蓼终于醒了,睁开眼睛,头一遭看到的就是趴在自己榻边的谢月归。
她转了转脑袋,发觉嗓子哑了说不出话,只得勉强拿手去碰碰谢月归的肩膀。几日昏迷使她没了力气,那虚浮的手还未碰到谢月归,便被另一只手给狠狠攫住了。
阿蓼只见一个不知何时杵在床头的黑衣男人正冷笑着瞪她,还以为是黑无常索命,哑着嗓子便“啊啊”叫起来,惊醒了谢月归。
谢月归刚抬起耳朵,便听到高华瞬的声音带着威胁说道:“再敢作妖,我就一日十碗地给你喂药,让你喝个够!”
天哪,是药三分毒,一日十碗地喝下去,人岂不是都要喝死了!谢月归一下给惊醒了,赶忙起身劝阻:“别别别!咱们家买不起那么多药,现在钱袋子已经空了”
这话是真的。这些日子请大夫熬药汁,已经花掉了高华瞬这个月近一半的俸禄。高华瞬松了手,将谢月归方才甩落的大氅给她重新披上:“那就把她打发回李家,还能省几个钱。我一个人的俸禄可养不起三个人。”说罢便黑着脸出去了。
阿蓼苍白着嘴唇爬起来,在炕上磕头道:“夫人,请不要把我撵回去!李家小姐必然饶不了我的,夫人好心,还请救救我吧!”
谢月归慌忙去扶:“别这样!等你病好了,还是回去吧。我如今不欠你什么,实在也没钱留下你了。”
阿蓼披散着头发哭道:“既如此,又何必救下我来!我便一头碰死罢了,也决不会回李家去叫人糟践!”说着便要往墙上撞,慌得谢月归手忙脚乱与她扭作一团,最终答应试试去向高公子说清才罢。
高华瞬在书房听说,“啪”一声摔了书本道:“这么个人物留下也是祸害。再者,她原是李家人,你难道还要赎她过来?咱们家哪来的这么多钱?”
谢月归小心翼翼在他身旁坐下道:“其实,这事我也有错。我没将她照顾好”
高华瞬打断她道:“你不要总往自己身上揽错。罢了罢了,你若是心疼她,我去想法子向李大人说,这样可行了?”
这是他头一回对谢月归发火。谢月归心里难过,可是她想阿蓼本也是个好人家的娇姑娘,年纪又小,如今受了刺激,想向上爬也是理所当然,只是用错了法子。不如将她赎出送回家去,也算做了件好事。
她将这想法跟高华瞬说了,高华瞬的火气才稍微降下来一些:“你倒善良。不如这样,将她赎出来,但不许回家去,就在这里做活。且我不会再给她一分工钱。再敢生事,我就折了她的腿。你去问她,愿不愿意?”
谢月归去问了阿蓼,阿蓼哭着说愿意,只要能脱了李家的火坑,当牛做马都愿意。
高华瞬于是拿出一个小本本,在上头记了一笔。松了口气的谢月归凑过来要看,被他推开了脑袋。
“这是什么?”
高华瞬冷冷地说:“我讨厌阿蓼,所以,这是你欠我的人情。以后要还的。”
谢月归:“???我拿什么还?”
高华瞬说:“嗯用c用你自己还。”
谢月归:“???”
高华瞬咳嗽一声,看住了谢月归,眼中满是不明意味:“怎么,听不懂?”
谢月归发了一会儿愣,终于反应过来,登时又羞又恼,站起身捶了他肩膀几下子,就跑了。
她因为害羞,捶得有些用力。高华瞬揉着肩头,忍笑道:“我可是已经记账了。到时候我说是怎样就怎样,你可别想赖账。”
呀!这个人怎么可以这么坏!谢月归气哼哼捂着发烫的脸,从前刚认识他时,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