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闷气发牢骚。”
谢月归低头嗫嚅道:“我不会。”
高华瞬说:“不会可以慢慢学。来,我教你。不论内宅外事,若要管事,有一样最重要,就是赏罚分明。”
谢月归眨眨眼睛,将脑袋凑过去,听他细细讲起来。
可巧此时阿蓼正在窗外,听了半日,脸上已是泪水涟涟。
原来她奉了李府嬷嬷的命令,前来这里做探。她是新近被家人卖进李府的,从好人家的姑娘变成个下人,自然不依,为此还挨了好一顿打。后来嬷嬷许诺她,倘若能完成任务,便给她许个好人家放出去,再不用在府里熬日子了。
却不想来了此处,不过几件事没有依着高夫人的性子,便惹得她如此暴戾,竟将她的坏话说了这么一大通。阿蓼简直要恨死了,她在家时别说洗衣买菜了,就是连碗筷都不曾自己端过,怎能做得了那些苦差?
这便罢了,忍一忍也无不可。偏想着高公子是个好人物,她又看上了眼。如今却被那高夫人将自己说得如此不堪,以后可怎么好?
阿蓼跑回自己屋里,呜呜哭了半夜。
第二日她肿着个眼圈,谢月归奇怪得很,再一想,许是她二人昨晚的讲话都被听去了。谢月归觉得愧疚,便想着先将她打发去买菜,自己则做些糕点给她吃,顺便道个歉。
阿蓼仍是对她半搭不理地出了门,却没有往菜市去,转而去了附近一条隐蔽的小胡同。李家嬷嬷已经按照约定时间,等在那里了。
她见了嬷嬷便哭起来:“嬷嬷!我不要在高家呆了!”
嬷嬷安抚她道:“别哭了,做下人的谁还没受过几个委屈。快告诉我,他们两人平日里怎么样?”
阿蓼尚自抽噎着,嬷嬷急催道:“快说呀!”
她止住哭泣,心一横道:“高夫人是个品行不端的,高公子与她已经分房而居。他俩一个睡卧房里,一个睡书房里。小姐可以安心了。”
嬷嬷喜道:“原来如此!看来那高公子当初坚持要将高夫人接来,也不过是给世人做个幌子,好显示他是个有情有义的。如此甚好,甚好。”
嬷嬷从袖中掏出几个铜钱塞给阿蓼:“回去继续盯着,有你的好!”
阿蓼想了想,索性拽住嬷嬷衣襟道:“嬷嬷,我可以求你件事么?”
嬷嬷疑惑,阿蓼说:“将来小姐若是嫁了高公子,可以让我依旧留下侍奉么?”
嬷嬷变了脸色:“胡说什么呢!那时你便嫁到好人家享福去了,还留在这里做下人干什么?”
此事很快便被李绣绣和她父亲告知。李绣绣抚着指甲冷笑道:“哼,原来也是个有心性的。可惜我容不了她!嬷嬷,等事成之后,把她给我打发了。”
“打发”在李府中意味着什么,众人皆知。李知府对此也默认了,反倒是另一件事引起了他的主意。那就是有人来报,说高夫人在前往谯城的途中,曾被人绑走,那伙人似乎与薛家有所关联。这不能不教李知府警惕,他即刻便派人去查,希望能查出一二。
而阿蓼回了高家,正看到谢月归捧着糕点等她:“你回来啦,今天的菜有买到吗?”
谢月归使自己脸上勉强扯着微笑,就怕阿蓼再甩给她一句“买不到”之类的。不想今日阿蓼竟很乖觉,不仅买全了菜,甚至还主动帮着洗菜择菜,吓得谢月归以为是自己眼睛出了问题,看错了呢。
谁知阿蓼接下来更是让谢月归大为惊奇,她居然头一回对自己露出了笑容:“高夫人,今后我再不与你顶嘴了。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一定好好听话。”
说罢便又主动去切菜。因着她说自己不会做菜,所以灶上的事谢月归从不勉强她,都是自己动手,最多让她饭后洗个碗什么的。可今日阿蓼这态度谢月归赶紧出门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