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一双眼睛湛然有神,透着一股子精明,让他看上去很不好相处。
中年男人开口道,“你们都退下去。我跟恪儿有话说。”
“是,老爷。”
下人退走了,临走时,把房门再度换上。
年轻男子紧张的吞了口唾沫,小心翼翼唤道:“爹?”
谁料中年男人突然发难,一巴掌重重扇到了年轻男子的脸上,怒斥,“周恪啊周恪,你糊涂!”
周恪又惊又委屈,他顾不得脸上的疼痛,惶惶道:“爹,你都知道了。”
周甚哼了一声,没好气道,“你以为呢?”
周恪顾不得诉苦,连忙解释道:“爹,你不知道那姓祁的有多嚣张,他一个外地人初来乍到”
周甚:“外地人。”
周恪连连点头,“对,他就是个外地人,我派人去衙门查过了,那姓祁的才来金城没多久呢。”
周甚面皮抽动,似乎在隐忍着什么,“你既然去衙门查过,自然该知道他前段时间大手笔的买了城外的那几座山头。”
说起这个,周恪得意的笑了,“我当然知道了,往几年,那山一直留在官府手里卖不出去,我们几个公子哥聚在一起还给起了『霉山』的称号。那个时候还打赌,哪个傻瓜失心疯会去买山头。”
“那姓祁的不懂内里,以为能借此跟官府搭上关系,却不知他是大错特错,殊不知现在的他在官府眼里可是实实在在的大肥羊。早晚把他吃的骨头都不剩。”
周甚:…………
“这就是你了解到的?”周甚的语气有些怪异,像很平静,却更像从牙齿缝里挤出来的几个字。
周恪忐忑的点头。然后下一刻,他被周甚反手一巴掌扇倒在地。
一左一右两个巴掌印别提多对称了。
周恪也恼了,梗着脖子叫嚣,“爹,你干嘛又打我?”
周甚听到这声质问,直接被气笑了,“为什么打你?”
周甚:“因为你蠢,因为你愚不可及,因为你被人当枪使了还沾沾自喜。”
周甚:“我问你,你可知那姓祁的小子从哪里来?”
周恪虽然还在赌气,但听到他爹的问题,还是老老实实回答了,“度县,那又怎样?”
又怎样?
周甚胸口剧烈起伏,显然气得不轻。
周甚:“我告诉你。那度县在沂水郡内,旁边紧挨着的就是临淮郡。你如果脑子还没有被猪啃了,就好好想想现在谁待在临淮郡。”
谁待在临淮郡,那不就是太子
太子???
周恪一下子白了脸,抖着唇哆哆嗦嗦道:“不,不可能吧,爹。太………那位是何许人物,怎么可能?”
周甚冷笑,“怎么不可能。”
周恪还在试图挣扎,“可那姓祁的,刚进金城,还带着一家子老小住个小破烂的院子呢。”
周甚:“那你看看他现在。”
周恪可疑的沉默了。
周甚又道:“你觉得一个普普通通的百姓懂制冰之法吗?你觉得平常百姓有那么大的胆子敢在金城高调行事吗?”
“那他不是个愣头青,脑子有坑吗?”脑子没坑,怎么可能会买那些山头。
周恪小声逼逼,周甚只听得脑壳疼。
这小子怎么就不开窍,现在的重点是那些山头吗?
然而儿子是自己的,气死了也要教。
他换了个思路,问儿子,“如果你穷惯了,突然有了一大笔钱,你会干什么?”
周恪:“爹你开玩笑吧,我怎么可能会穷。”
周甚:“我现在在问你话,你好好回答。”
周恪撇了撇嘴,漫不经心道:“当然是买房子,买佣人,好好生活了。”
周甚:“那姓祁的,拿着钱又干什么了?”
周恪更无语了,“不是买山头了吗。”怎么老是问这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