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教他武功的份上,祁佑把自己的担忧说给他听了。
裘任先是惊讶祁佑的远见,随后便是惊喜。
上天总还是眷顾了他裘家几分的。
裘任:“你说的我都明白。”否则他何以会在此地耽误这么久。
祁佑急了:“你都明白了,你还去临淮郡?还要去见太子殿下?”
裘任颔首。
祁佑:……………
好吧,他没话说了。
人自己要找死,怨得着他吗。
裘任将祁佑的郁闷都收尽眼底,一时心中更加欣慰,所以他说出了那句藏在心底的话,“祁小子,老头子厚着脸皮求你应我一件事,若有朝一日,我这孙儿有难,希望你看在今日的情分上,拉他一把。老头子就是下了黄泉,也会感激你的。”
祁佑听的直起鸡皮疙瘩,心底那种不安的感觉越来越强烈,但他故作镇定,一副玩世不恭的态度来应对,“喂,你不要搞的像在交代遗言啊。”
他祁佑又不是傻子,对方待他真好还是假好,他分的出来。
就凭这一个半月相处的日子,就算裘老头不说,他日若是裘烈有难,他也定当相帮。
裘任听到他的话,也不反驳,也不承认。
只有一旁的裘烈低着头,眼泪已经糊了满脸。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祁佑被这祖孙俩的反应吓到了,心里有几分无措。
祁佑:“我说”
裘任突然开口打断了他,视线看过来,直视着祁佑,“祁小子,你能唤我一声师父吗?”
祁佑懵了懵,心里就跟平静的湖面上丢了颗鱼.雷,炸翻天了。
他低下头,掩饰自己情绪的碎碎念,“我们早就说好了,是等价交换。”言下之意,是不肯叫师父了。
古代不比现代啊,叫了一声师父,那就真的是一辈子了。
若他孤身一人就算了,他身后还有一家子老小呢。
裘家无事还好,若是裘家有事………
呸呸呸乌鸦嘴,祁佑赶紧摇头,甩掉了脑中恐怖的想法。
裘任没等到那句“师父”,脸上落寞显而易见。
裘烈心里憋着气,回头瞪了祁佑一眼。
祁佑缩了缩脖子,瞪吧瞪吧,反正被瞪几下,也不会少几块肉的。
师父这种称呼是能乱叫的吗,一个不好要死人的。
最讨厌古代人的连坐了,一人犯事,全族倒霉。
祁佑心里也跟着乱糟糟的,练武也没精神。
次日,天明。
一大早上的,他们用过早饭,裘家祖孙就告辞离开了。
祁佑傻傻的坐在原地,看着祖孙俩的背影越拉越远,心中无限惆怅。
突然,他猛不丁的站起来,向着祖孙俩离开的方向跑过去,他跑的很快,眨眼就追上了二人。
“裘老头,裘烈”他呼哧呼哧喘着气。
裘任眼睛微亮,期待的看着他。
祁佑避开他过分明亮的目光,殷殷嘱咐,“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短暂的困境不是绝境,端看谁心性好,谁能笑到最后,那才是真正的赢家。”
“裘老头,你懂我的意思吗?”
裘任谈不上心里是失望多,还是欣慰多。
祁佑的确追上来了,但说的话却不是他想听的。
他从始至终想听的不过是一句“师父”罢了。
祁佑心里何尝没有数,但还是那句老话,若他只有一个人无所谓,问题是他身后还有一大家子人。
所以这个头不能开。
裘任带着孙子离开了,但他临走前嘴边的那抹苦笑却一直留在祁佑脑海里,每每思及,悔不当初。
……………
分别了裘家祖孙,祁佑带着一家老小继续往南行。
或许是心里藏着事儿,或许是害怕再遇上飞来横祸,分别后,祁佑练武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