脖子,忍着恶心,大口大口吸血。
视线渐渐聚焦,他缓了口气,把人从地上拉起来。
这个时候他的身后传来一声异动,祁佑惊觉的回头看去,大喝,“谁在那里?”
片刻,一个瘦小的男子哆哆嗦嗦的从破败的墙后面钻出来,看着祁佑,讨好道:“小哥莫惊,在下是这普安县人,出来觅食,发现有人靠近,情急之下才躲入这里。”
祁佑上下打量对方,男子虽然很瘦,但却没到骨瘦如柴的地步,瞧着比他们好上许多。而且眼睛精亮有神,想来生活应该还能勉强过下去。
祁佑打量对方的同时,男子的眼睛也一直盯着他们,那目光专注而又痴迷。祁佑以为对方看的是他腰间的小鸟,灾荒年头,食物难得,更别说荤腥了。
祁佑有些紧张的侧了侧身,对方似乎也发现了不妥,依依不舍的收回目光,只是不时还是会看过来。
祁佑问他,“县里还有人吗?”
“有的,但是不多了。”男子答道。
这在祁佑的意料之中,他一手扶着祁家爹娘,一手揽着林苗儿,看看丝毫没有要降落的太阳,试探着对男子道:“我们赶了一天的路了,可否进县歇息一下。”
“可以可以,当然可以。”出乎祁佑预料,瘦小男子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好说话。
对方似乎一点儿都不排斥他们这些外县人,甚至听闻祁佑的请求,还好心的过来帮忙扶人。
祁佑觉得哪里有点儿怪怪的,但是又说不上来,总不能人家好心帮忙还是错了。
他一时想不通,现在情况又不允许他想太多,他得快些把祁父他们带到阴凉处去。
所以瘦小男子过来的时候,祁佑客气推辞了两句就接受了他的帮助。
“这位小哥,在下祁佑,田囤村人士,还不知小哥姓名,。”
瘦小男子扯了扯嘴角,有几分不自然,“嗨,我就是一混子,姓张,以前人都叫我张混子。”
祁佑唤了声“张哥”,又道:“不知如今这县城里又是什么光景,不瞒张哥,我们家也是实在挨不下去了,这才痛定思痛,举家搬迁。只是你也知道这世道不好,我们都三天滴水未尽了。要不是我昨儿运气好,逮到三只鸟,饿死之际吃了一只,我们都撑不到这儿。张哥好心收留我们,这只就给你吧。”
祁佑的话说的半真半假,他把那只吸过血的递给了张混子,张混子却没收。
“祁兄弟说的这是什么话,灾荒年头自当守望相助,你们都已经如此困难,我哪里还能从你们口中夺食。”两人交谈着,他们来到了一家铺面外,张混子率先走了进去,回头道:“祁兄弟心里别有负担,这家店铺的主人早就走了,这些都是无主之物,祁兄弟快进去来吧,早些安顿了伯父伯母。”
闻言,祁佑心里那股微妙感又出现了,不过他很快压制下去,扶着林苗儿和他娘快速走了进去。
铺面长久没人居住,灰尘落了厚厚一层,祁佑一进去,就止不住的咳嗽。
“祁兄弟别见怪,这里好久没住人了。”
祁佑点点头,示意自己明白。
“对了,张哥,不知县上可还有水?”
虽然这么问很有些得寸进尺的意味,但是生命受到威胁之际,祁佑的脸皮还是愿意厚一厚。
张混子歉然道:“祁兄弟,整个临淮郡都未免旱灾。”言下之意,县里也没有多余的水。
祁佑心头怅然,“我晓得了。还是多谢张哥了。”
“没事儿,我原也没帮上什么忙。”张混子摆摆手,但祁佑却总觉得他的目光不对。
他似乎看的人并不是他,而是他旁边什么地方。
张混子:“祁兄弟,你们先歇着吧,我帮你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