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随行的管事回部族通知所有族人,浩帝已到,凡见者必须单膝跪地行礼。这一行人等进入棚区,所见族人无不下跪行礼,浩帝等人颇以为奇。
“这是什么时候定的规矩?看见我就要跪地行礼么?”
镐锋长老抢先回话:“浩帝多年御下功劳震天,我南桑族更是大变样,水利通、粮仓丰、子嗣昌、战力强,浩帝巡视教化,族人感激浩帝,自发下跪行礼,着实是发自真心,不是规矩所定。“
“嗯,说的倒也十分中听。“浩帝微笑。
“帝父的功劳盖天地,南桑的族人想不到这么晓事,这个礼数帝父受之有余,应该叫各部推行才好。“洛河向众人说道,浩帝微笑不语,随行诸人也立刻单膝跪地行礼。
浩帝点点头,“行过礼就起来吧,天都黑了,这大屋还没到?“
大川慌忙冲到队伍前列,躬身指路:“大屋就快到了,就在前面,是我老了,没考虑好,应该叫奴们把这条路修平整,能让浩帝驾鹿而行,是我疏忽,是我疏忽。”
浩帝不可置否。
众人又走了数百步便看见了大屋,屋前栽种了驱蚊虫的虎兰和星草,夜里散发出微微的清新香气,门庭开阔,篝火明亮,果然是用了心的。
“浩帝,这座木构屋子就是了,刚修剪不久,还比较糙,不好住不好住,还请浩帝莫嫌弃才好。“大川迎进浩帝。
浩却在大屋门口附近转了几圈,看了又看,大川等人就在门口等着,早有管事的备好烤肉和黍糜在大屋内等候。
“洛河,你过来。“浩帝把长子叫到身边,当着一群人的面切切密语。
阳光底下的阴谋总是叫人慌乱,当然月光下的也一样。
洛河在众人面前大摇大摆地离开了,浩帝神色轻松地进屋,叫来吃喝,大川和镐锋两位长老依旧伺候着。浩帝的随从帝卫队就在大屋外就地休息,生起火来。
大川小心地试探着眼前这个人物。
“这屋子还缺点什么你尽管吩咐老人,我一定尽快弄来。”
“挺好的,不用什么了,帝卫队那你们准备点褥子就是了。”
“南桑虽然不比得北地,几间棚屋也是有的,帝卫队就住在这大屋近旁的棚内吧。一路奔走也该休息休息。”
“真是好精神,”浩帝挑挑眉,“大川长老虽然谦称自己是老人,却还管着我的帝卫队。”
大川愣住了。“老人……没有,只是……只是不想累着帝卫队的勇士们,谁在这屋外,头无遮盖,这……这太辛苦了。奴们也有大棚可睡的。”
“大川长老真是老人了。”浩帝历来要求自己的帝卫队贴身卫护,寸步不离,他心里隐隐不快,年龄越长,他越倚仗这样的神秘势力,既痛快又安全。
每当黎明时分,晨露凝结的时候,他总有种恶寒感从脖后、肩膀弥漫开来,他摸不准这是什么情况,一旦天明这种恶寒感就会消退。
浩帝是一个以武治世的人,又有超能的治族天赋,他又怎么可能承认内心深处的卑微感和恐惧感呢。
镐锋长老及时为大川长老解围:“大川长老年长,又曾是老族长,心怀子民,以诸民为子为女,浩帝是知道的。大川长老也是多忧虑了,帝卫队自有浩帝管束,如何行走如何坐卧何用你我操心。”
大川长老点头称喏,只是镐锋长老的话听在浩帝耳里有点刺耳,不知说者有没有意,反正听者有心了,斜眼看了镐锋几眼。
浩帝吃喝毕,大川又多嘴了。
“浩帝对夜饭还满意吗?洛河帝子此时还没来,是不是留点食物在这?洛河……是不是要安排宿处呀?”
浩帝哼一声,“洛河自有事要做,不用特地安排了。也是个大人了,你们都回去吧。”
大川和镐锋都依言离开了。屋外的帝卫队围着大屋已经开始警戒。
大川心里颇不是滋味,怎么数月不见,浩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