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虽恼怒,可却早已想好,若我阿娘和离归家,我定也要跟到洛阳去。”漱礼掀开马车上的帘子看了看窗外“若将来我的夫君负了我,我也是要和离的!”
智节只觉说不出话来,想要说“你说你要跟去洛阳,可曾想过我?”还想说“我定不会负你。”车轴吱扭扭地响着,可智节的话却始终都没有出口。
虽已过了仲秋,天气也只是微凉。西山上漫山遍野的桑子花,还零星点缀着各色的小野菊。漱礼下了马车,大大地伸了一个懒腰:“桑子花寓意多子多福,以前我每次遇到都会给阿娘采些回去,现在看来,倒是不必要了。”
没有了哀伤,漱礼又恢复了往日的笑容“智节哥哥,我早就看见阿康还牵了一匹小马。若是要教我骑马,怎么还磨磨蹭蹭?莫不是怕我学会了骑术超过了你?”
“小毛猴,利嘴皮!若是鞍鞯没有上好,我倒是要看看这位小娘子要如何超过我去!”智节牵着那匹小马走了过来,检查了一下马鞍和辔头。
“这是我夏天就喊阿康买回来的小母马,已经调教了月余,最是温顺。”智节把漱礼扶上马,牵着她在一片缓坡上慢慢地走。
“你初学骑马,切不可贪快,一定要摸清楚马儿的脾性才好。我没有给你马鞭,也是怕你撒起野来出了危险。你手里拉着的是缰绳,你若是想马儿慢些,就轻轻拉一下;若是马儿走神停了下来,你就用缰绳轻轻拍拍它的背,或是用腿夹一下它的肚子。”
“现在只是走走,若是跑起来,马背上会很颠,那时你要脚腕用力才可以。”想到马跑起来会颠了屁股,智节脸红得像李子,左思右想,还是没有告诉漱礼。
漱礼很是开心,一会摸摸马的鬃毛,一会揪揪马的耳朵。智节牵着马只走了两圈,漱礼就觉得没意思,一定要马儿跑快点才行。智节经不住她的吵闹,无奈骑上了自己的马,一再说着千万不能脱开他的手,这才牵着漱礼的马,慢慢在坡上小跑了起来。
仲秋后没有那么多人跑马,西山的草地又松又软,马蹄踏上去都不会发出声响。风偶尔吹过,漱礼的额发飘起来,随之飞扬的还有她的笑声。“智节哥哥,以后若是我的夫君负了我,你一定要帮我去揍他!”
智节一愣神,漱礼一把将辔头抢下,一夹马腹,快速地向前跑去。智节轻轻挥鞭,向前追去,眼看那小母马越跑越快,漱礼在马上也越来越不稳,智节不及思维就站到了马上,向前一跃,刚好接住了从马上摔下的漱礼。
落了地,漱礼还在笑着,智节闻着她的头发,只轻轻在她耳边说了一句:“我想好了。你若嫁我,我定不会负你。”
漱礼羞得脸通红,一下子就从地上站起来:“哪里来的放荡小郎君,竟敢调戏于我,小心我阿爷明日打上门去!”突然,又像想到什么似的,一下子笑起来:“好俊美的小郎君,你若追上我,我就嫁给你!”
漱礼笑着朝马车跑去,智节也不急,把马儿都交给阿康后,只在后面不紧不慢地追。漱礼进了马车,智节却骑上了自己的马。一路上两个人都没有说话,智节时不时会从车窗递进一些吃食。
有时是一盘毕罗,有时是一份点酥,还有时是一杯果子露。漱礼每样都会吃一点,吃着吃着,偶尔皱皱眉头,偶尔又会笑出声音。
到了大门口,漱礼没有说再见就跑了进去,小桃一头雾水,赶忙向智节行礼赔罪。“郎君,我家小娘子……”智节一直望着门内,小桃话未说完就摆摆手,示意自己并不在意,而后慢慢骑着马回了家。
智节将装着金簪和宝石的锦盒交给了阿娘,漱礼也破天荒地没有用夜餐。小桃急得不行,以为小娘子生了病,阿娘却笑盈盈地走进了漱礼的闺房。
“小娘子明年便要及笄,不知心中可曾想好,要嫁怎样的小郎君?”阿娘摸着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