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修文抿紧了唇,四丫头担心地握住他的手,想反驳高氏的话,苏燕娘率先开口,语气森然:“二弟妹真是好出息,自己没本事赚钱,却打上了自家弟弟束脩的主意,你们还知道廉耻吗?”
苏燕娘起身,从灶台上拿起个物件,再沉默走了过来,重重将那物件砍下来!
寒光一闪。
那物件砍进桌子里,立住不倒,留下了一条深深的裂痕。
高氏这才看清苏燕娘拿了把菜刀过来,又见苏燕娘杀气腾腾的眼神,她心中升起寒意,躲在兰修武背后色厉内荏道:“大嫂你你少拿刀来吓唬我,我我我可不是被吓大的!”
苏燕娘缓缓笑开,眼神有些恍惚,整个人像是陷在了回忆里:“你大哥当年的确有叫我好生照顾你们,这些年我处处体谅你们,可你们有谁来体谅我?”
苏燕娘回想起前世的痛苦,视线渐渐变冷,像刀子一样从高氏兰修武身上划过。
“你们心安理得地享受着我对你们的好,疯狂地敲我的骨头吸我的骨髓,恨不得将我榨成人干!你们只想着有福同享,怎么不想着有难同当呢,二弟去里正家干点活就哭天喊地的,我日日早出晚归难道就不辛苦?高氏你也是有手有脚的,可你又为家里做过什么?没有谁喜欢被人吸血,我苏燕娘今天把放话在这儿,今后谁不为家里干活,谁就别想吃饭!”
苏燕娘甩下狠话,将菜刀拔出来,怒气冲冲地往外走,兰修文四丫头和尧儿跟了出来。
而屋里的高氏和兰修武被苏燕娘癫狂的模样吓住,再也不敢多说一个字。
“嫂子,你没事吧?”四丫头有些担忧地握住苏燕娘的手,她看出嫂子方才的情绪很不对劲。
“我没事。”被外面的冷风一吹,苏燕娘的脑袋也清醒过来,她看着自己手上的菜刀,方才真有那么一瞬,她想把这菜刀往高氏头上砍去。
幸好她还残留着一丝理智,为这两个人渣搭上自己,不值得。
“三叔。”苏燕娘望向兰修文,她担心他会被高氏的那番话影响,“你千万别把高氏的话放在心上,一定要专心读书考取功名,出人头地,叫高氏后悔她今天所说的话。”
兰修文神情冷静:“二嫂,我明白的。”
苏燕娘一大早起来,将龙虾焖好,还烙了十几张肉饼,放进两个大篓子里,她从厨房出来。
兰修文一大早就出去了,门前码着整齐的柴火,兰修武和高氏屋里还没有动静,四丫头过来帮忙,将绣好的几条手帕交给了苏燕娘。
苏燕娘和四丫头将竹篓提到村口边,她去了村头的那户人家,敲了敲门。
一个头发发白的妇人给她开的门,看见苏燕娘,妇人笑了:“燕娘要去城里吗?”
“是啊孙大婶,你吃过早饭了吗?”苏燕娘笑眯眯地问候。
“还没呢。”孙大婶带着苏燕娘去了后院,当初问她要秘方的那个府城掌柜送她的马车就停在这儿。
当初掌柜将马车送给她,苏燕娘本就纠结要不要把马车停在自家院子里,后来大伯娘来闹了一回,她改变了主意,将马车寄放在村头的一户人家里,每月给十钱,她或四丫头每天过来喂点草料。
马车只占院中一个位置,每月就能平白得十钱,这样的好事孙婶娘哪会拒绝呀。
苏燕娘将马车赶出来,从袖子里拿出一个饼给孙婶娘:“婶娘,这是我烙的饼,你尝尝。”
“哎呦,这怎么好意思呦。”孙婶娘推辞不过,笑呵呵地接过饼,要她说,这苏燕娘就是会做人,比她那弟媳好多了。
苏燕娘赶着马车去了村口,将两篓东西搬了上去,期间还免费带了几个村民和她一起去镇上。
村里人其实都知道苏燕娘有马车,唯独兰家大伯一家和高氏一家不知道,由此可见,和左邻右舍打好关系是件多么重要的事。
苏燕娘到了摊位上,将自己的两个篓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