党和兄的神态足以用镇定来形容,他说:“不要再打了。”语气轻到像是一句埋怨。
恶霸一下扯住了党和的领子,嘲讽:“你算老几啊?”
党和没有因为被几个混混围住而露出丝毫惧怕或者厌恶,近乎平静地说:“我带钱过来了,按照最开始你提出的条件,是不是可以放过我们两个了?”
说着,党和兄当真掏出了钱,几张红票子刺激着在场所有人的神经。我失神地大喊:“不要!”
已经没有人理会我了,恶霸放开党和,轻蔑地笑着,说:“真是听话,啊?”
没有想到的是,党和兄也笑了,事不关己般地说道:“懦夫没有胆量反抗任何人的欺凌,也没有勇气表达自己的心意,即使是面对自己喜欢的人。”
恶霸一下凑近党和,不无威压地低问:“你说什么?!”
党和继续说道:“面对坏人时的胆怯和看到心爱的姑娘时默默燃烧的妒忌心,到底哪一种软弱更可悲呢?借别人放肆的追求来压低对方似乎高不可攀的身份,真是可笑的心理安慰。程卓然,到底有多少人喜欢呢?”
恶霸不屑地吐了一口气,轻拍着党和的脸,毫不客气地说:“我改变主意了,绝对不会放过你,除非你把程卓然给我约出来,老子也要看心情”
党和说:“约到哪里?”
恶霸加重了手上的力度,说:“就这里,就明天!”
党和没有迟疑,回复:“好。”
恶霸用手抓住党和的头发,猛地向下摁了一下,才带着他的同伴趾高气扬地离开,得胜般地退场了。
我捂着肚子踉跄地走到党和的身边,问:“你怎么”
党和轻抚了几下头发,厌恶地说:“真是。”又看向了我,转而变做了笑脸,解释:“那套懦夫的说辞就是糊弄鬼的,只有极度自以为是的人才会这样想。”
我打断他,愤恨地说:“不是,我是问你怎么能把钱给他们?”
党和一脸认真地说:“我本来以为打个工什么的一天可以很轻松地凑到五百块钱,结果还是从父母那里骗的补课费。放心,我会要回来的。”
我看着似乎完全陌生的党和,不解地问:“你到底是”
党和顿了一下,说:“如果你还认为我是党和的话,就有些失察了。”语间,一脸高深莫测的样子。
我不禁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党和说:“这个身体原本的主人只想要逃避,极端的情绪使他陷入虚妄,借此,寄居的灵魂——我——接管了这个身体,近似于医学上的人格分裂。”
说着,党和莫名地笑了,握着拳头继续:“真是久违的感觉。你不会觉得奇怪吧?”
我已经诧异地说不出话来,完全不敢相信。
党和低下了眼睛,说:“竟然完美地继承了这个身体,我都开始怀疑自己了。说到这,你受的伤要紧吗?”
我悲切地拍着党和兄的肩膀,痛惜地说:“这件事情我会处理的,一场架而已。竟然就这样把你吓傻了,我会让他们付出代价的。”
党和一下按住了我的手,劝道:“不要打架,现在的状况可以更妥善地处理。他们是受人唆使才来欺负我们,我已经猜到了那个交换条件,就是单纯的把程卓然约出来而已。只要我们能拖住这个条件的达成,想来他们未必有热心总是找我们的麻烦。”
我是有些怕麻烦,但绝对不怕事,恨恨地说:“被这样欺负也默不作声吗?”
党和打着包票,回:“我的钱会想办法要回来的,至于你受的伤,总不要就这样肤浅的打回来,会让他们受到相应的教训。眼下你的安全才是要紧的,还是去医院检查一下。”
我说:“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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