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桌上和美老师说了很多心里话,清风觉得不虚此行。
她看看表,快九点了,在心里祈祷大家快点散,因为中间李乘打过电话问什么时间回家,妮妮找妈妈。
仿佛有心灵感应,李乘又打电话过来,说妮妮不睡,要找妈妈。电话里听到妮妮哼哼唧唧,清风一听就是闹觉了。她转头很不好意思的看着美老师,欲言又止。
美老师在和别的同学说话,她没看到清风的眼神。倒是清风看到安之晨过去美老师那里敬酒说了一长串客气的话,一会两个人扭头看清风,清风心想,机会来了,要和美老师告别。
“清风,你家孩子小,你先回去,不是外人,不要客气”,美老师在清风前先开了口。
清风拿起自己的包,走到老师身边,很抱歉的说“美老师,我今天得先回家,您什么时间离开南城?”
“还要待个五天的,这边好几个学校给我安排了讲座,有关青少年心理关爱,不急的,我们再单约。”
清风感激老师的善解人意,她回自己座位拿了酒杯,向大家致敬:“同学们,我家里不方便,我要先走一步,大家吃好喝好,安全到家。有时间改日再聚。”说要一杯酒下肚。
向大家点点头,大家也纷纷让她路上注意安全,然后她又再次向美老师道别,要走。
“大家有事情的可以先走,没事情的就聊聊天,”安之晨说道。
大伙没有人再有事情,毕竟男人多点,男人也不急着看娃,他们的生活中并不乏应酬。
“之晨,你送清风,她酒喝的虽不多,可毕竟是女孩子”,美老师很体贴。清风推脱一把,可是老师和之晨都比较执着,她也就遂了他们的意。
两人前后出门,一出饭店大门,清风站定对他说,“你回去吧,大伙都在,这么近,我走走回去”,
安之晨笑呵呵的“我不开车的,喝了酒,走吧,送你”。自顾自朝前走了。
清风无奈的摇摇头,随后跟上。
桂花飘香,微风正好,银色月华挥洒而下,走在跨江大桥,水波微荡,渔轮鸣号,清风就想到了诗句:露湿幽岩桂,风吹便坐桑。阁连云一色,江带月重光。
“清风,我很烦,别看我人前光鲜亮丽,其实内心压抑。”之晨缓缓开口,没等她开口,他又自顾自说着“我和盼盼一开始总是吵架,吵架并不可怕,现在我们连架都吵不起来,这比较可怕,冷暴力,我一回到家就会压抑,所以我不回家,可是我想凯凯,他是我儿子,我不想伤害孩子,他何其无辜,我想给他健全的家庭,可是我撑不下去了感觉,我很累很烦,也很痛苦”。
清风静静听他说,她又有什么资格劝他。
她的生活都过不明白。以前她总会听到“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并不能理解,她觉得只要沟通只要两个人有心意,话说开了,谁错谁承认就好了。可是结婚后,她才知道,很多话根本说不开,很多时候没有对错,立场不同,看待事情角度就不同。生活在一起只能互相去包容去磨合,改变,这是痛苦的过程。
为什么有哲学家,她觉得哲学家也是生活所迫才成为了哲学家吧。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最终她也只能用这种苍白的语言去安慰他。毫无力度,但却是生活真谛。
安之晨突然目光灼灼看着她“清风多少次回忆过去,我都后悔不已,后悔错过你。当时觉得并没有多么喜欢你,可是后来结婚后,我反而很多次想起你,梦到你,我会给自己说,过去了,那是年少的梦。直到又遇到你。”
清风现在完全是呆如木鸡,冲击力不小,猜的到和被证实是有现实差距的。
他顿了顿,看到她那种表情,被吓到的表情,苦笑了“是不是吓到你了,遇到了你,我是开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