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来纪念的睡眠不太好的,她似乎有精神衰弱的迹象,每回都是一个小时醒一次,通常年久的胃病让她会在漆夜中醒来,然后蜷缩身子,让胃部好受一些再睡去。
这一晚她竟然没有醒来,一觉睡到胃部传来胃酸的烧灼感,她才悠悠转醒,满目的橙色阳光撒在阳台玻璃门上,外面似乎还有清晨特有的鸟声。
昨晚她似乎又听到了浪鼓声,一声接着一声地拍打在她的黑梦里,和着那轻柔的纯音乐,让她身在大海中心一样飘忽着。
“早安,我买了早餐一起吃吧。”穿着灰色背心下身宽松短裤的季梓矜坐着饭桌旁笑意吟吟。
饭桌上摆放着热腾腾的豆浆几个包子,季梓矜正细细喝着一碗白粥,还一手拿着报纸看。样子倒不像是一个娇生惯养的人,浑身显出洒脱随意,然而却有一股精致。
真是矛盾。
纪念不客气地拉开椅子坐下啃包子,依然是无自觉的快速吃着东西。
“你别吃那么快,对胃不好。吃慢点,我不会跟你抢。”季梓矜实在看不过眼,出声提醒了一句。
纪念吞咽的动作一顿,而后真的放慢了不少。
见着纪念听进去了,季梓矜免不了沉默的她又是一顿骚话:“你吃慢点,我陪你一起吃,是不是感觉特有滋味”
纪念感觉好笑,对待季梓矜的话语她总有种莫名的愉悦感,这是前所未有的。
“怎么会难道你还能让早餐变得更好吃吗”
季梓矜得意地笑,泪痣在笑容下异常显眼:“你看着我特好下饭呀。”
季梓矜长得美,旁人看着确实赏心悦目饭也能多吃一碗。
但纪念难得想要逗她。
“下饭你长得像老干妈”
季梓矜一愣,想起那红色罐头瓶上印着的头像,虽说是广大人民群众的女神,但她的笑容还是凝滞了两秒。
纪念憋着笑,吃着包子都在抖。
看着纪念这副乐样,季梓矜知道对方故意调侃自己,没想到对方也不是像她想的那样无趣嘛。
季梓矜可不会被这么一句话给打败,当年她可是季家最头疼的问题小姐,圈里有名的一朵红玫瑰,人称季家一朵小红花,她的能耐圈里有目共睹。
季梓矜眨眨眼,立即恢复往常那惯笑:“那你可得把我揣在兜里,放在碗里,可别看着锅里了。”
纪念投降:“得,我说不过你。不过锅里是谁”
“唔莎莎吧。”季梓矜说着,随即想到了什么,笑得眼都要眯起来:“不过她可得是重庆辣椒酱。”
纪念听了,想起莎莎那暴脾气,觉得也是像辣椒酱一样爆火,于是也跟着笑了起来。
两人笑了一会,季梓矜发现纪念笑起来鼻子上的痣会跟着微微皱起,清淡的眉眼似乎加了色彩,整个人鲜明起来。
“你是不是晒伤了”季梓矜注意到纪念的皮肤跟她在船上看到时黑了不少,甚至还红了好几块。
“嗯应该吧。”纪念不是很在乎地应道。
季梓矜见纪念并不在乎的样子,也知道她自己是不会处理了,于是便上楼去拿了一些晒后修复的芦荟胶,然后亲自给纪念涂了厚厚的几层。
芦荟胶贴在皮肤上凉凉的感觉,并没有那种不透气的胶黏感,很自然地贴合着皮肤的毛孔。
纪念看着季梓矜给她涂芦荟胶的侧脸,突然想起一件事。
“对了,你昨晚放的那首歌是什么”
“嗯哪首”季梓矜明知故问,但她偏偏要装出毫不知情。
纪念也没有怀疑,以为那是对方每天都要放几首歌听听,于是说:“就那首纯音乐,很缓和的就像就像”她在搜刮了一会形容词,“角落的花都开了又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