疚又压抑的情绪彻底消失了。
她终于明白。
顾北夜这种人注定和她不一样,他的世界和思维她理解不了,也不想再去了解了,不值得,真的不值得。
梁星竹叫她:“若青——!”
夏若青转身走了,走得很快。
回到宿舍后,她将相机扔在床上,然后定定地坐在桌前发了会儿呆,然后,她拉开抽屉,将所有和顾北夜有关的东西统统收起来,装进一个塑料袋里,扔进了垃圾桶。
三天后。
正在图书馆上晚自习的若青听到周围的学生都在议论一件天大的绯闻。
“听说咱们学校有一个女孩的艳照被传到了网上,太轰动了。”
“那女孩挺惨的,她妈疯了似的打她要将她出家门,她不肯走,她妈就自己冲出去说不活了,那女孩为了救她妈妈,被车撞了,听说整个人都被车子撞飞了。”
“啊!那么惨啊!”
“就是就是,肯定以后残废了!”
若青听着这纷纷的议论声,不知为何,心里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她匆匆收拾了桌上的书本,离开了图书馆。
回到宿舍后,舍友许丽丽跑过来,抓住她的胳膊,摇晃着说:“若青,星竹出事了你知道么!”
竟然是梁星竹。
若青惊惶地站在原地,脑子轰轰轰响个不停,舍友继续说的话只是模模糊糊地响:“可欣她们都去医院了,你要不要去啊!”
若青的声音变了调,皱眉问:“梁星竹怎么样啊?严重吗?”
许丽丽摇摇头:“不知道啊,好象说还没过危险期。”
若青眼睛微闭,浑身急剧发抖,一只手无意识地抓住桌角,才勉强站稳。
“若青,你怎么了?你怎么抖得这么厉害?你快点跟我去医院吧!梁星竹前两天就一直找你,你却老是躲着她,现在她都出事了,你们之间有什么话也该说清楚嘛——!”
许丽丽话未说完,夏若青已经扔下书包,转身飞奔而去。
——
夜幕下的医院大楼诡谲而安静,红色的粗体十字闪耀着细微的光芒。
大街上人来人往。
夏若青呆呆地驻足在医院前面的大街上。
她一路狂奔而来却不敢进去,她想要进去看看梁星竹,可是她心里又有些害怕,她不知道自己的害怕从何而来,她迷茫着不知所措,她害怕看到梁星竹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的样子,她害怕看到顾北夜自以为是的冷笑。
夜风吹起了她墨色的长发,她像一个迷途的天使,一动不动的站在路边。
时间过去了许久,女孩怔怔地望着车水马龙的路口,望着医院门口走出来的那个小小的孩子,仿佛看到小小自己蹒跚学步,小小自己小步小步走着,仰起头:“妈妈,我要吃棒棒糖。”她曾是那样的孩儿,是妈妈怀中的瑰宝。
那小孩子咿咿呀呀的往前走着,可爱得很,若青的嘴角泛起失神的微笑。
就在这时,有刺耳的汽车鸣笛声近距离响起来。
若青一惊,回过神来,看到那个小男孩指着这边小店叫着什么,已经走到马路中央,正有车子疾驰过来,对街有人惊呼,若青脑子一空,身子已经冲出去,右手拦腰抱起孩子,一个打滚,车子擦身而过,只觉左臂上一阵剧烈的抽痛。
人群围观过来,一阵手忙脚乱。
小男孩被一双结实的手臂抱走,来人惊痛失色,随即一迭连声问:“姑娘,你怎么样?手怎么样?”
司机下车一边解释一边连连道歉,旁观者越来越多,七嘴八舌不晓得说些什么,而若青的手臂被擦破一大块皮,大颗血珠从发白的皮下一颗颗渗出来,很快连成大片鲜红,滴答滴地落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