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的点结束,只是作为东道主,晚上的一道应酬是怎么都推不掉的,地方是他定的,钟林早早将位置约下,一行人驱车前往。
对方是个不爱其他花哨噱头的,简简单单的吃饭,但酒免不了,黄柏炎也陪着喝了几杯。
他让钟林跟着送人回酒店,他留了个司机送自己。
在大饭店门口碰着张洋洋的时候,其实黄柏炎并不意味,她一路跟着来,恐怕早已在这等了几个钟。
夜间暑气仍然重,她扎着的发散碎了些,脸上有些泛红,他想起钟林说她漂亮的那番话,蹙眉,哪里漂亮了土不拉几的一身中年妇女似的打扮
钟林好歹也是出自书香门第,眼光倒是越来越差
张洋洋确实在这等了他好几个钟,在这几个钟里,她将过去四年的事都忆了一遍,连着四年前的那次转折,以及刻在骨子里的小时候的种种,她都一一忆过去,最后发现,人定胜天这种话,有时候确实是骗鬼的。
她在这条生命线上挣扎了那么久,却总是被人那么轻易的就捏断,世上的事果真是没有那么多公平可言。
她拼了命追的东西,是有些人还没出生就已经拥有的。
人比人,总会气死人。
她站在黄柏炎面前,仰着一张微红的脸,她的目光清澈又坚毅,深处藏有看透世事的漠然,那股子倔意从她身上散出来,猛的给了黄柏炎一击。
“你不是想知道那天我为什么发神经吗”
黄柏炎揉了揉眉心,“发什么神经”
张洋洋吸了吸鼻子,“四年前,黄总你,是不是到h师范大学参加过一次奖学金的开幕典礼”
四年前黄柏炎完全没什么印象,他蹙眉疑惑的模样落入张洋洋眼里,她忽然可悲似的笑笑,眼角的红变成微微的润。
“看来黄总你是不记得了。”
黄柏炎最受不了她这样的语气,活像是他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一样,蹙眉,“你到底想说什么我没那么多时间听你回忆过去。”
张洋洋后退一步,抬手用力抹了抹鼻子,她望着他,目光灼人,“四年前,那场开幕典礼,你丢了个包,事后所有人找遍了全场都没有找到,那天,我是当场的志愿者,我是最后走的,所以校方跟合作方认定是我,即使我完全没有碰过,甚至都没有见过那个所谓丢失的包,我也不知道它里面装有什么,是不是重要,因为不是我,但是,我被扣上的盗窃的罪名,最后被劝退开除了。”
“”黄柏炎紧盯着她,她说得有些急,语气发硬,声音微哑,甚至语速条理都有些不够清晰,但他听懂了,一时有些震惊的发蒙。
张洋洋在他面前笑出声来,面上却丝毫看不到一丁点的笑意,她为自己感到可悲可笑,她因为那件事活生生被扭转了人生的走向,而他,黄柏炎,作为当事人,甚至都不记得
或许对他来说,也真的只是丢了一个包而已,或许他那天心情不佳,或许后续的处理根本就没有再经过他的手,但是,所有的后果都落到了张洋洋的身上。
“你知道,对于一个普通人来说,大学意味着什么或许或许黄先生你衣食无忧,甚至对四年前的那件事没有一点印象,但是对我,你知道意味着什么我恨你,但是像你这样的身份地位的人,我就算恨了你四年,我都不知道你到底长什么样子”
张洋洋不愿再说了,她从没对人如此坦诚的倾吐过这些,她怕姑妈担心,怕姑父担心,怕弟弟妹妹害怕,她装作很坚强,她装作若无其事,但实际上,她把这些事早已在心里哭过千千万万遍。
她后退两步,离开他伸手所及范围,目如死灰,却又坚定,“我没有做过,不是我,哪怕我背着这个罪名被退学,黄先生,你丢的包,和我没有半毛钱的关系,你车子的钱,我这两天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