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他家里堆着很多。
“怎么可能不要钱,我不能要”
“拿着吧,我还有几个问题要请教你呢,”丁雪润不由分说地给了她,“同学,能告诉我都要买哪些练习册吗这附近有书店吗如果我要出去买,什么时候才能出去呢”
英语课代表收了他的礼物,很不好意思地回答“英语老师要求用的就是星火的一套,数学是等下我写个纸条给你,你去学校对面的新华文轩买我有文轩的卡,可以借你。至于出校你是住校生吗”
“是。”
“住校的话,平时是不能随便出去的。”
“九点下晚自习,你们住校的得上到十点钟。但是九点钟下晚自习后,其实是可以跟着通校生一起出去的,不过九点半之前你必须得回来,因为会有学生会的来点名,他们发现人数不够,就会记上我们班名字,在年级群里通报。”
“还有中午,你也可以出去,学校宿管查午休查得不严,中午不回去都行。”
课代表又道“对了,同学,我们每周周末晚自习都是要小考的,今天是考物理,你做一下准备哦。”
“好的,谢谢你了。”
课代表心想,虽然他鼻青脸肿得有点可怕,但好像为人并不是他们想的那样。
她知无不言,直到打铃了,才回到自己座位上去。
丁雪润写完一张物理试卷,前面座位上的人还没来这是班上唯一缺席的学生。
九点下晚自习,丁雪润看见了班主任窦志伟,他给窦老师请了个假,说自己出去买练习册,窦老师对他这种学习态度很满意,批了假。
因为他没有校服,还专门给他写了一张签了名的字条,嘱咐他回校的时候拿给门卫看“注意安全,快点回学校知道吗,宿舍有门禁的。”
夜晚下课,六中外面停着非常多的私家车,还有许多流动商贩在卖小吃,味道飘香。
书店还没关门,而且这个时间人很多,他进去照着英语课代表写给他的单子,很快就挑好了练习册,又买了一点作业本,只是结账的学生太多了,他排了十分钟的队。
付款后,他又接到父亲丁兆文的电话“报道了吗见到了周校长了吗”
“嗯,下晚自习了。”丁雪润歪着头夹着电话,手上把买的一大堆教辅练习册往书包里塞,书包登时涨得像一块发酵过度的面包。
“学校怎么样老师怎么样钱够不够”
“都挺好的。”他顿了顿,“钱够的。”
丁雪润第一次离家这么远,但父子俩的对话十分疏远,一场通话结束,不到一分钟。
他和父亲的关系,从小就比较淡薄。丁兆文因为丁雪润母亲在生理上的一些缺陷,从相识以来,便一直待她非常好,后来结婚了,更加对她好了。丁兆文从小教儿子也是,让他孝顺母亲。
或许因为他一个人的精力有限,花了太多的心思和时间在妻子身上,也就忽视了儿子。等他意识到时,儿子已经大了、懂事了,什么都不需要人操心,自律得近乎可怕。
这时候他再去弥补,却无论如何也跟儿子亲不起来。
丁雪润妈妈去世后,父子俩关系一度跌到冰点。
没多久就出了事,丁雪润只好转学到d市的六中。周校长和丁兆文是大学同学,两人都是师范专业。
从文轩出去,他看见外面打着伞的人,就意识到又下雨了。
因为要购买大量的练习册,所以他专门把书包腾空了背着出来,没想到雨说下就下。
站在书店门口,他一手提着书包装不下的作业本,一手伸出去试探了一下雨下得大不大。
这场雨比下午那几场要澎湃得多,正是所谓的瓢泼大雨,淋着雨冲到对面恐怕全身上下都会湿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