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间闭口不言。
良久,常久听见他问道:
“你这样的做法,值得吗?”
仿佛是一直潜藏在心里的问题,想要寻找一个答案。
怀着这样的才能,却没有自保的能力,这个人如此弱小,他却在他身上抱有期待。
不用问常久便知墨鸦指的是什么,确实,拿看家本领换家奴的性命,等于一点点把自己陷入更深的困境,哪天她家底精光的时候,差不多也就完了。
可是,“不管怎么样,还是人命更重要吧。”
他是这样告诉你的。
这个世上果然什么样的人都有。
墨鸦心底冷笑。你知道你在想什么。
你的生命不会有人来怜惜。
可这个人如果能够怜惜他人的生命,应当也能怜惜你的生命。
你不过是想从他身上得到同样的怜惜。
常久一直没等到墨鸦的回复,心里有点复杂,墨鸦是杀手,杀人估计从不眨眼,她现在跑来跟他说“人命最重要”,他会不会觉得她蠢啊。
她琢磨着打算再补充解释一下,却听墨鸦道:“常兄,倘若你我不是身处乱世,没有彼此不同的立场,你我是否能成为知己?”
那一刻,墨鸦含着夜风的嗓音轻缓地传入常久耳中,她一下子把她想说的话忘了。
不假思索地,常久再一次表现出她异于常人的脑回路:“处于乱世立场不同就不能成为知己吗?”
她就真的只是这么一问,等她再去细思墨鸦话中之意已经迟了。
视线中墨鸦深深地笑了,仿佛忽然想开了一般,笑入眼角眉梢,不加掩饰地就这样让她看见。
妖孽啊,常久心道。
“自然,也可。”
最后这句便带上了轻佻,又像往常一般漫不经心起来。
墨鸦很愉悦,常久很纠结。
她回去的路上终于明白自己说了什么,她这不就是变相地跟墨鸦说“咱们来做知己”么。
她的脸皮怎么会这么厚啊。常久觉得自己脑壳都疼了。
被姬无夜折腾了一个晚上,半夜又想起来自己原本是出门买工具的,结果钱花了,工具没了,常久郁闷得一晚上没睡着。
第二天清晨,通宵未睡的常久在天色刚亮之时便无所事事地爬起床,简单梳洗一番后推开门走出房屋。
却发现院子里早已有个人。
清晨湿润的水气在草木上凝成露珠,也将那人肩头白色的羽毛微微沾湿,来人背靠着树干,像是等待已久,沉静的脸庞上无半分不耐,柔顺的短发垂下遮过一半侧脸,修身长衣勾勒出少年纤细而匀称的骨架。
“白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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