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诉世人你是凶手的事实。”
刺眼的东升之日,照亮剔透光滑的翡翠,常久眯起眼睛转动手中的戒指,无比清晰地读出戒指内侧刻着的字:
“尹,复。”
象征主仆之宜的戒指,伯尹戴了这许多年,到头来竟成了死去一方的遗物,指认一方罪行的证物。
什么玩意儿。常久想。
“不过,这也并非决定性的证据,虽说这枚戒指是伯尹自己摘下来的,但我猜伯尹身上其他物什应该都在你那儿吧?你为了制造谋财的假象,把他身上值钱的东西都收了起来,可你不敢随意处置,你想等风头过了再去卖掉这些东西,所以它们此刻应该还在你触手可及的地方,倘若我现在去搜你的住处,即便是挖地三尺,再怎么样也能找出来,到那时,你就百口莫辩”
“不c不!”李全复突然绷不住大哭起来,整个人像失去力气般跪了下去。
“怪他!这都要怪他!我认识他二十年,服侍了他十五年,可他最终却连银子都不愿意借给我!我做生意失败,欠下一堆债,我求他先借我一点,等我有了钱一定还上,可他居然对我说,就算死也不会借给我!我都跪下求他了啊!他怎么可以这样!这样啊!”
方才还极力保持镇定的面容,顷刻间老泪纵横,一张脸尽显颓败之色。
常久沉默着看着他,心里仍觉得不甘心,待他缓过口气,又说道:“你真的瞒得很好,欠债的事除了你夫人和两个孩子谁也不知道。”
估计孩子之所以知晓,也是被人上门讨债的缘故吧。
听闻“夫人”“孩子”,李全复一震:“你c你见过她们?”接着脸上更显惨败灰白,他近乎哭得声嘶力竭,喃喃着:“我对不起她们,对不起她们”
常久不禁想,或许在伯尹看来,李全复瞒着自己在外面做生意,是对他的一种背叛吧,因此才会那么生气。一个把代表两人情谊的戒指戴了许多年的人,再怎么样也不会见死不救吧。
只可惜世事难料,哪里想得到那人回手便是一砚台。
“将他压回去,听由将军处置。”
墨鸦唤来手下的人,将伏在地上仍旧抽噎着的管家戴上锁铐。
相比常久,更加冷静旁观的他内心并无太多感触,这样的事情他经历太多,每次执行任务几乎都有人在他面前痛苦流涕,当你掌握着他人的生命时,内心的在意只会让你下不去手。
到那时,就变成别人掌握你的生命了。
他瞥见常久仍坐在石阶上不知在想什么,便朝他拱手一礼,道:“常兄果然智慧过人,墨鸦领教了。”
“你好像并不感到惊讶。”常久望着墨鸦,“从刚刚到现在,你跟看戏似的,还是那种提前知道情节的戏。”
墨鸦薄唇轻勾,深黑眼眸望不见底。
这个人笑的时候神秘而又魅惑,令人摸不透他心底真实想法。
“常兄是否注意到伯尹大人尸体上的一处细节?”事情结束,墨鸦亦不欲隐瞒,“他的指甲间有皮屑以及淡红色痕迹。”
“”大爷,那种模样的尸体,您观察可得真仔细。
“那是抓破对方血肉所致。而昨日上午,在伯尹大人家中,我发现一个人手臂有抓痕。”
“所以你看过尸体立马就联想到管家——”
“并不是立刻,我也是昨日才想到的。”墨鸦淡淡纠正道,说到这里,他便不再多言。
“”
所以,即便没有证据,他也已经猜到凶手可能是谁,接下来只要趁机偷偷潜入管家住处搜查一番
等等!这个人昨天上午说什么去别处查线索,说什么需要避嫌,所以他十有八九是去
可恶,无论他是否去了管家那儿,这个人昨天和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