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
“再说凶手的身份,假若以上推理都正确的话,凶手只有可能是公子身边的人,不然很难得到房先生的消息,连房先生什么时候送信来都无法知晓。公子,我怀疑,昨晚有人偷偷看过房先生交给您的信,或许是您睡下之后。”
常久越说越大胆,她双手一抱:“敢问公子,昨夜睡觉时,公子把竹简放在何处”
扶苏听着,心缓缓一沉:“昨夜我将它放在案几上,虽有其它书简作掩盖,但,想找出来,不难。”
气氛霎时沉重起来,常久不说话了,周围摇动的树叶沙沙作响,太阳直射在头顶有些难熬。
半晌,才听见扶苏又道:“这只是你的猜测。”
“是的,没有证据。”常久老老实实承认。
“既然只是猜测,便不能武断行动,公子,依老夫愚见,无论事实如何,此时都不宜打草惊蛇。”
“嗯。”扶苏沉吟,“为防凶手警觉,此事需私下查探。公输先生,扶苏有一不情之请,不知先生可愿相助。”
“公子多礼了,若有用得上老夫的地方,老夫自当竭尽所能。”
常久依旧站在旁边听着,直到她发现两个人不再说下去,目光均落在她身上。
她疑惑地眨眨眼,随后恍然大悟。
“啊,我突然想起来我还有事,公子殿下,老师,那我就先告退了。”
“去吧。”
于是常久欠了礼,十分识相地溜走了。
扶苏和公输仇商量要事,不想她听,她也顺势避免知道过多的事。
回到书斋的路上,常久又开始疑惑:扶苏在和公输仇单独议论案情时,并没有让随从靠近,他甚至默许常久在一旁跟着讨论,却不给随从近前探听的机会,所以
他其实心里本就不信任身边的人。
那他早就已经想到可能是身边之人杀的人,还是仅仅防备着身边的人
这些常久都无从得知了。
因为,她毕竟只是个学生,学生的天职是学习不是破案,即使偶然那么有两天在秦国长公子面前晃得频繁了些,之后也将很快归于平凡。
常久第无数次扎进机关术的海洋。
她和深不见底的黑暗距离尚远,某些阴谋诡谲c刀光剑影,乃至于权术纷争,只是在她面前显露出冰山一角。
扶苏搬进了公输府。
除三两个侍者和守卫,其余人均留在之前的住所。
扶苏给出的理由是,别扰了公输家的清净。
此理由别人听来没觉得有什么端倪,在常久耳中可不一样。
她寻思着这样安全是安全,但万一凶手真是身边人,会不会因此察觉到什么啊,公输仇不是还说不要打草惊蛇么。
常久不知道的是,在常久说完自己大胆猜测的那天,扶苏回去后便秘密请公输仇将他房里的东西一一验过,结果发现,檀香里混有某种药物,短期吸入可至昏迷,长期可麻痹神经,使人一睡不醒。
所以说,有心人不仅想在此次出行中破坏扶苏的事,还想让扶苏一起出事。
其实常久只要细细一想就会知道,谁能够在秦国的长公子身旁安插耳目和心腹,必然是朝中有权有势之人,再进一步,试图争权夺位之人。
这时候的扶苏还未及弱冠,接班人的位置坐得并没有将来那么稳,他还需要一步一步往上走。
在他磨砺得心志坚决,荣辱不惊,走上最高位之前,一直会有人同他争。
四月的月度考核成绩出来了。
但当天众人的焦点却非挂在墙上的排名简,而是公输家后院空地上的机关兽。
清晨扶苏被一阵喧嚷声吵醒,他披上风衣,循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慢慢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