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啸尖锐划过天际,一袭黑衣男子飞檐走壁,落下宴客厅不远处的一隅客房前,“公子。”
“你去将他的手臂给本王卸了!”房内传出一声压抑的怒吼,黑衣男子抱拳领命而去。
苏畟好不容易压下满腔怒火,从袖筒里掏出瓷瓶,倒出一粒药丸,扳开她的牙关将药丸缓缓推入,待药丸滚入喉咙,才松开桎梏,眼底的担忧尚减了几分。随后汲了一方湿帕,仔细擦拭着床上的睡颜,润湿似加深了鬓角纹花的色泽,细腻的纹理丝丝入扣,环绕着眼角泪痣,平添了几许妩媚动人,握着湿帕的手微微颤抖,脱力般任凭湿帕滑落,指尖微凉碰触肌肤温热的触感竟如履针毡,“对不起。”
他觉得呼吸都拉扯着心底绞痛,眼底是化不开的愧疚和疼惜,指尖顺着凤尾花纹一路向下细细描绘,似乎要因此刻进心里。
“公子,九霄公子正寻过来。”玄武站在门外轻声催促。
苏畟近乎深深望着眼前的女子,搁在床边的手指松了紧,握紧再松开,终是没有抬起,在房门被人打开之际,飞身从后窗跳出闪入树丛失了踪迹。
凤九霄在宴客厅无意抬头望向门外,却没了意料之中的身影,心底顿时慌了起来,起身朝外跑去,他并未发现身后那双愧疚的眼神。
亭子里只余一只倒扣的瓷碗,还有桌下四溅的汤渍,他心底忽然不安起来,眼前景物旋转开来,缓了又缓才算恢复过来,正当他急不可耐却毫无头绪之时,一名仆妇急急赶来,“请问您是九霄公子么?”
仆妇带着他穿过长廊,走了好一会,停在一处客房门前,“她就在里面。”说完,她便退了下去。
凤九霄一脸担忧之色,急急推开房门朝里环视,好在客房不大,床榻上平躺着的女子终让他松了口气,他反身关好房门,走到床前,轻柔覆上熟睡的面容,满面劫后余生,“幸好你无大碍。”
凤九霄顺势坐下,手臂不小心碰触到一个硬硬的物体,他疑惑地收起手臂望去,发现床头躺着一个普通木盒,里面躺着一枚玉佩。
他拿出玉佩细细打量,熟悉的纹理,却不是记忆中的质地,而且此玉佩上镶嵌金丝盘扣,显然是碎裂后重新拼凑合并。玉佩下整齐叠着一卷羊皮卷,他捏着边角提了起来,摊开竟是一个完整的地图,“这是”
心底忽然翻了醋坛子,阵阵酸气袭上心头,如若手中是一张纸,早已被他捏皱撕碎,他暗暗咬牙切齿,终是叠放整齐,同玉佩一起重放入木盒,收进自己袖筒,随后自言自语道,“全当是你给她的嫁妆,呸呸呸!”他顿了一顿,“这原本就是她的,是你那贪心的老子昧着良心犯下天谴之心,即便如今物归原主,也洗刷不掉他当年所犯滔天罪行!”
“你在那里嘀咕什么呢?”凤舞捂着嗡嗡作响的脑袋,含糊不清地问。
凤九霄急忙止了话语,起身将她收进怀里,不无担忧地盯着她的面容,“你感觉如何?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凤舞缓缓摇了摇头,她环顾了一眼四周,低声询问,“我这是睡着了吗?”
凤九霄并未答话,反而问道,“你可还记得发生了何事?”
“嗯,你不是让人送了一碗莲子羹给我么,我喝了后就直犯困,就趴在桌子上睡了,是你把我抱过来的吧。我睡了多久了?容元应该拜完天地了吧?你见着他了么?”
凤九霄脸色微僵,深深看了凤舞一眼,随即恢复如常,他轻轻点头,“是的,我见你趴在桌子上,恐你着凉,便把你抱来这里客房休憩。”随即又摇了摇头,“我尚未见着容元皇子。想必此刻他已在宴客厅了。”
“那我们赶紧过去吧!”凤舞欲起身,脑袋突然一阵眩晕,她又重新跌回凤九霄的怀里,“好晕!”
“怎么?是头晕么?”凤九霄一脸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