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轻柔脸色苍白的坐在马车里,屈辱和愤怒完全烧红了她的双眼。她愤恨地抓起几案上的茶杯狠狠甩向车壁,茶杯立时四分五裂,碎片反弹得到处都是,一团茶叶生生粘在了车壁之上,茶水洒了一地。丫鬟小桃战战兢兢的缩着脖子跪在马车里小心翼翼将碎片捡起收进自己的手帕里。
赵轻柔发泄一通,心绪才算平复一些,她执起锦帕仔细擦拭自己唇角的血渍,眼底恨意加深,“鹤莲衣这个贱人,竟然命如此大,断崖都摔不死她!”
小桃闻言,抬头试探着说出自己的疑问,“小姐,奴婢远远看着,发觉鹤莲衣不似以前那般冷言寡欲的冷清性子了,就像换了个人一般。”
赵轻柔垂手回忆,皱眉点头应道,“是哦,如今伶牙俐齿的很呢,一个亡国破落公主竟然嚣张狂妄无法无天,莫不是摔下断崖转了性了。”
她五指收紧,指甲深深嵌进几案的绸垫内,小桃跪在一旁俯首贴耳似乎听到一阵尖锐的磨牙声。“可,为何七王爷也如转了性子般?”小桃将刚刚看到的情景重新描绘给赵轻柔听,“奴婢刚刚见王爷出来凉亭,便要过来,刚走上木桥无意间看到王爷追上鹤莲衣正笑容可掬的逗着她,一会拉手一会搂腰的。奴婢第一次看到七王爷笑,就像那个什么”她完全沉浸其中,直接忽略了一旁越来越黑的脸。
她打断险些流口水的小桃,招手耳语一番。等小桃跳下马车离去,才瘫软的倚倒在马车上。
原本消失的疼痛随着松懈下来的身体细细密密钻入她的四肢八骸,她只得咬紧牙关,手指重又抓紧几案
马车一路不急不缓的径直行进元荣县有名的酒肆客栈一条街---梧桐巷。顾名思义,这条巷子沿街两边并排种着高大繁茂的梧桐,可谓遮天蔽日,即便炎炎烈日当空,此处也是凉爽适宜,所以,许多达官贵人慕名而来,住上十天半月消暑解闷,正因为这一处名声大噪,使得这个原本并不起眼的小县城,几年之内热闹繁华不已。
天色渐暗,赵轻柔的马车此时停在一个装潢豪华的客栈门口,客栈门顶横匾龙飞凤舞写着“有凤来仪”四字。小二出来熟捻的跟车夫打了个招呼,引领车夫将马车赶至客栈后院。
一双大手从黑色罩衣里伸出,将赵轻柔轻揽入怀,踏进客栈走进贵宾区,贵宾区入口挂着奢华琉璃串珠,将贵宾区景象隐隐遮住,让人无法窥探一二,珠帘外两侧各站着四名壮汉,衣着考究,站姿威严,一看就是训练有素的打手。客栈进进出出的平民百姓无不远远绕行。
黑衣男子将赵轻柔带进贵宾区深处凤翔雅间,回身关好房门,插好栓销,才抱起虚弱不堪的赵轻柔向纱帐后的床榻走去,赵轻柔有气无力的将自己在苏畟处的遭遇简单说了一遍,双眼定定的看着黑衣男子,眼底恨意涌起,“苍鹰,我要你帮我杀了那个贱人!”
苍鹰,一只手覆上她的胸口,指尖怪异的上下左右飞快的点击,直至看到赵轻柔脸色好转,才改点为揉,由轻到重,一双斜长的丹凤眼轻佻的盯着女人的面容愈加绯红。
赵轻柔似享受般出声,双眼布满**,她伸手拉过苍鹰的脖子,将娇艳红唇送上,一颗珠子从苍鹰手中弹出,远处红烛应声熄灭,室内瞬间陷入黑暗,一阵窸窣衣帛碎裂声起
屋顶一块瓦片被重新放回远处,一个黑影悄无声息融入夜色之中
龙都,丞相府,一处精致院落,素白丽人手握茶盏,提眉抬头目含惊诧,“哦?”
随后唇角微勾,仰头将杯中清茶一饮而尽,转身走向窗台,从花瓶里检出一只竹签扔进墨色夜色中,喃喃自语,“赵轻柔。”
她低头看着花瓶里为数不多的几只竹签,诡异淡笑
乔羽站在自家大门口,刚要拿钥匙开门,低头看到一个小女孩梳着两个小丸子发髻,穿着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