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乔羽睁开双眼,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堆杂草丛中。
草丛一面竖着陡峭的山崖,崖顶似穿透云层,直耸九霄。崖壁上几乎折断的枝丫正对着她的脑袋随风吱呀摇摆,仿佛下一秒就会破空直直砸下来。
她吓得撑起身子连连后退,才察觉全身如被车碾压过一般酸痛无比。强忍着太阳穴和脑仁的刺痛慢慢
站了起来,伸手拨开眼前的杂草,大片青绿的田野,还有尽头炊烟袅袅的村庄不期然地跳进她的眼帘。
低头拨草之际,她才发现自己身上罩着一件陌生的绛红色披风,披风下是浅粉色长裙,做工考究复杂的镶珠花形盘扣自领口蜿蜒而下,裙摆上绣着精致的睡莲,栩栩如生。让人惋惜的是此时裙摆周遭有些破损,布满污渍。
她心里不禁惊疑,“这次的梦境未免太过真实。一草一木,就连闯进视野的飞虫都清晰可辨。”一边想着,一边用力拨开盖过头顶的杂草,不小心被锋利的叶子划了一下,血珠瞬间溢出,顺着叶子滑落草丛,瞬间消失不见。
乔羽吃痛的缩回手,只见中指指腹被滑好长一个口子。另一只手下意识探向自己的腰侧,她记得之前自己裤子口袋里装了几贴创可贴的。可是摸索了半天都没摸到口袋口,低头一看,恍然记起自己如今穿着一身罗裙,胡乱搜索了一通从一个暗兜里扯出一个手帕。
她已疼得无暇欣赏手帕上精致的绣品,绕着伤口缠了几圈才紧紧打了个死结。随后,拉过身后的披风包裹住手指,一点点拨开杂草,才迈开双脚走了出去。
等出去了才看清她所站的地方和远处的田野隔着一段很陡的山坡,一条蜿蜒小道从一旁的草丛间蔓延下去,毫无规章,应该是村庄里的村民平时上山采药踩出来的。乔羽轻皱眉头,深吸了几口气,撩起披风裙摆小心翼翼往下走去,有的很陡的坡道不得不弯腰借力攀爬。
当她稳稳站在山脚下时,一抹朝阳从山的侧面柔柔的照了过来,天空骤然亮了起来。
以前做清醒梦的时候,她不是没有过晴空万里的经历,却从没有如此强烈的感知,所有的一切清晰无比,完全不像是在梦里,她傻傻地朝自己胳膊拧了一圈,“ohygod!”疼得眼泪都要飚出来了。
阳光暖暖的洒在她的脸上,她眯着双眼适应了好久,心里有些不安丝丝萦绕,然而此时更多的却是好奇。她深思片刻决定继续走下去,如果这只是又一次清醒梦,万一遭遇什么危险,身体会自行苏醒过来。如若不是梦境,她呵呵苦笑,那她就是华丽丽的穿了,所有的未来只能就听天由命。
少了城市的喧嚣和浓烈的汽车尾气,这里的清晨别样宁静和清新。乔羽毅然决然的走在乡间田野的小路上,尽头正是先前看到的那个村庄,此时有两三个村民扛着锄头从村头走来,路过她的身边好奇的上下打量。一个中年妇人放下锄头,朝着乔羽招了下手,“姑娘,你从哪里来啊?”说罢,狐疑的向她身后的半壁山崖望去。
乔羽摸了摸杂乱的头发,低头看了眼一身的狼狈,扯了扯嘴角,“我也记不清了。”
说话的大姐,在她和山崖件来回打量了半晌,转头朝同伴嘀咕了几句,朝乔羽善意的笑了笑,很是热情的拉住了她的手,“姑娘,你可能是从崖顶掉下来的。那个山崖每年都会有人或野畜不慎掉落,生者寥寥,像你这样毫发无伤的还真没有碰到过。”
说罢,将锄头交给同伴,亲切的拉着乔羽的手向村里走去。
“姑娘,你叫什么?家住哪里?看你这打扮还没有婚配吧?”
“呃,我只知道自己叫乔羽,其余的都记不起来了。”乔羽装作苦恼的皱着眉头,一副潸然泪下的表情。
周大姐听她这么一说,满脸的同情外,隐隐的溢着一股激动,乔羽刚还以为是自己多心,